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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3页）

&esp;&esp;林一冷晒对方，任其匍匐至脚下。沙老四眼泪鼻涕直下，却瞧得清楚，他见林一双脚就眼前，虎睛凶光一闪，抬手从鹿皮靴子上抽出寒光闪闪的短刃，迅若电闪般刺向对方的小腹。其面上露出狞笑：“去死——！”

&esp;&esp;林一眸寒光清澈，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他站着一动不动——如此狡诈凶顽之徒，死有余辜！

&esp;&esp;不管这些，只要刺对方，自己便能活命——沙老四如是想。

&esp;&esp;短剑将将刺到对方的衣袍之上，再往前一点，就可以直入对方腹——

&esp;&esp;惊喜若狂的沙老四，已窜起身形，手持短刃，狠命往前刺去。

&esp;&esp;就要刺了，尚差分毫——

&esp;&esp;再往前刺，怎么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esp;&esp;沙老四终觉得不妙，定睛看去。只见对方已双脚离地，悬了空，如同风的一片树叶，飘忽不定。任自己怎么用力刺，对方只是轻轻半空飘荡。

&esp;&esp;沙老四怔住了，这不是人，这是鬼！

&esp;&esp;“娘呀——”

&esp;&esp;沙老四惊呼一声，扭头便跑。亏心事做多了，恶人也怕鬼。

&esp;&esp;其背后的林一手指一点，长剑脱手而去，带着风声，便从沙老四奔跑的身躯，透体而过。

&esp;&esp;长剑空盘旋，剑光一闪，又到了林一的手。

&esp;&esp;‘砰’的一声闷响，沙老四扑地而亡。

&esp;&esp;一缕肉眼看不到的神识，从沙老四尸上飘起，飞回林一的体内。

&esp;&esp;……

&esp;&esp;山洞，红白四溢，血腥横流。

&esp;&esp;林一缓缓落地上，轻吐了一口长气。次杀这么多人，只愿自己是做了件好事！他心念未落，山洞，又传来“噗、噗”两声闷响——

&esp;&esp;善后

&esp;&esp;循着响声传来之处望去，林一面色惨变，他忙紧走几步，又闭上了双眼，出了一声长叹。

&esp;&esp;那两个被掠来的乡妇，见贼人屠，心事了无，竟双双撞壁，殉节而亡。

&esp;&esp;林一知晓，便是救得两个妇人活命，回转村子，这二人也会因失节而遭人轻视。可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顷刻间毙命，他除了一声叹息之外，再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esp;&esp;洞外，林一掘了两个土坑，将两妇人埋了。想了想，他又运转长剑，削了块石片立坟前，其剑尖戳点几下：余屠马匪，感念两妇人殉节明志，立碑于此。希其后人悉之，妥为殓祭！

&esp;&esp;林一又回到了山洞刮一番，金银不下千余，尔后一把火，将山洞烧了个干净。他又将马匹辔头、马鞍皆解开，任其散去，才满面的落寞，纵起身形离开。

&esp;&esp;杀人，杀与己无关的人，让人心沉甸甸的。即便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被自己亲手杀死，二十三条性命，便这么没了，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人轻松起来。

&esp;&esp;悔吗？不！重来过，林一还是会杀人。不杀这些人，他不敢想象曹掌柜一家，将会面临怎样的祸端。

&esp;&esp;两个妇人的死，让林一惘然。

&esp;&esp;死，一了了，是一种抗争，也是一种解脱。人往往有死的决绝，却无活下去的勇气。或许，活下去要难！放弃与妥协，坚持与不舍，终归要为此生做出一个选择。而自己走的是一条逆天之路。自己要做的，惟有坚持——

&esp;&esp;林一离地三尺，无声无息向前遁去。回去的路才走了不到十里，他神色一动，隐去了身形。

&esp;&esp;前方白色的雪地上，出现的两道人影，让林一讶然不已。

&esp;&esp;两道人影分明是孟山与真元子二人。

&esp;&esp;真元子不时停下脚步，俯身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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