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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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托着下巴看窗外，满脸的新奇。高建军去上厕所，封北趁机问少年，&ldo;吃不吃瓜子？&rdo;高燃说，&ldo;不吃。&rdo;封北又问，&ldo;橘子呢？&rdo;高燃说，&ldo;不吃。&rdo;封北翻翻袋子里的零食，&ldo;汽水喝吗？&rdo;高燃说，&ldo;想喝热的。&rdo;封北拿起水杯，&ldo;那你坐着，别乱跑，谁跟你搭话你都别搭理，我去接水，很快就回来。&rdo;高燃把男人拉回座位上面，&ldo;小北哥哎，我不是小孩子。&rdo;封北的薄唇一抿，他很矛盾。一边希望少年快点长大，能跟他一起规划未来，一边又希望少年永远是个小孩子，在他的呵护下蹦蹦跳跳。高燃从男人手里拿走水杯，穿过走道去接水。有个女人在洗手，高燃经过那边，无意识的扫了一眼，见女人自己出来，把包落台子上了，就好心的提醒，&ldo;女士，你的包。&rdo;女人一愣，她回头看看包，再去看少年，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笑，&ldo;谢谢。&rdo;高燃说，&ldo;不客气。&rdo;高燃接了水回来，发现那个女人距离自己的座位不算远，在对面往前数三排就是。高燃示意男人去看，&ldo;小北哥，你看啊，那个姐姐长得很美。&rdo;封北没回应。高燃的心里咯噔一下，脸都白了，&ldo;你看不到那个姐姐？&rdo;封北没好气的说，&ldo;我没瞎。&rdo;高燃拍拍胸口，&ldo;快吓死了，还以为她的是鬼呢。&rdo;封北说，&ldo;大活人无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rdo;高燃问道，&ldo;是不是哪个受害者的家属？&rdo;封北的眉毛一挑，&ldo;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她是谁了。&rdo;高燃好奇的问，&ldo;谁啊？&rdo;封北说，&ldo;215碎尸案里唯一的一个信息人，当年发现装尸袋的她还是个孩子，十几年过去，长成了大美女。&rdo;高燃吃惊的问道，&ldo;那案子去年不就转交到你手上了吗？你刚才没认出来？&rdo;封北啧啧两声，&ldo;女人一认真打扮，跟变了个人没多大区别。&rdo;高燃暂时还不懂这个道理。封北收回观察的视线，&ldo;睡会儿吧，到了叫你。&rdo;高燃摇摇头，&ldo;不睡，我要看路上的风景。&rdo;封北满脸黑线，&ldo;随你。&rdo;高燃忽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ldo;小北哥，我妈好像不喜欢你。&rdo;封北心说，不是好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高燃哎一声，&ldo;大姨的事早就过去了，我妈她……&rdo;封北打断少年，&ldo;应该跟我的职业有关，她怕我把你带到这一行里面。&rdo;高燃奇怪的说，&ldo;那不好吗？当警察，为人民服务，背负光荣使命，光宗耀祖。&rdo;封北将现实抖出来给少年看，&ldo;好与不好，要看是不是自己儿子。&rdo;&ldo;别人家的儿子当警察，多的是词儿来形容，换成自己儿子，那就是一桶接一桶的苦水。&rdo;高燃无话可说。高建军昨晚睡觉着凉了，拉肚子，回来时脸色很不好，人也没什么精神。封北去给他接热水。高建军扭头跟儿子说，&ldo;看不出来，封队长还真平易近人。&rdo;高燃呵呵。高建军严厉道，&ldo;你呵呵什么？跟他学点东西，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只要学到了，那都会变成你的，将来对你有益。&rdo;高燃说，&ldo;知道知道。&rdo;高建军翻翻报纸，冷不丁提起学习的事儿，&ldo;补习班还要接着报，英语跟数学是你的弱项，不能落下，其他科……&rdo;高燃躺尸，&ldo;爸，我是病人。&rdo;高建军把报纸翻页，&ldo;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rdo;高燃，&ldo;……&rdo;高燃说好不睡，要看风景，哪晓得过了不到半小时，被火车那么一晃，他的头就往后仰，睡着了。封北下意识的脱了外套搭在他身上。对面的高建军抬头看过去。封北偏过头看向一边，面部抽搐。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大人说笑，孩子哭闹，服务员推销毛巾，磕瓜子，咳嗽……车厢里闹哄哄，嘈杂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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