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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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3页）

&esp;&esp;原来以前，不止他不了解她，她也不曾明白过他。

&esp;&esp;打开来看，匣中之物◇

&esp;&esp;◎他一度想毁掉◎

&esp;&esp;这页纸的最后，苍劲有力地落着几个字：“我实可笑！”

&esp;&esp;与之前书写完全不一样的字体，前文皆是整齐稳定的刚劲小楷，最后四个字略潦草狂妄，甚至隔了这么久，看来仍有自嘲的怒感。

&esp;&esp;细看纸的右下角还有火烧痕迹，应是被扔进火中又捡了回来。

&esp;&esp;翻开这一页，下面竟是一张折梅图，和陆鸢妆镜背面的图像一模一样。

&esp;&esp;褚昉不是说妆镜是在扬州买的么？

&esp;&esp;画旁题字：虽未亲见我妻折梅，但忆其姿，概拈花展颜，少有之可爱，当记之。

&esp;&esp;落款同前页纸，画的右下角也有火烧痕迹。

&esp;&esp;陆鸢再要翻看其他书写内容，听背后传来一句质问：“你在做什么？”

&esp;&esp;陆鸢不慌不忙把一沓纸塞回布袋里，放回原处，盖上匣子，合上斗柜，转头看着褚昉，半点不心虚地说：“夫君，我想到祝语了。”

&esp;&esp;褚昉没有回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走近了，手臂搭在斗柜上，挡住了陆鸢的去路，“什么祝语，管叫你偷翻我的东西？”

&esp;&esp;他已换了一身圆领紫袍，腰间重新系上了福囊，陆鸢瞧见，唇角微微上扬，抬头对上他目光，“你曾说，我是这府里的主母，可算话？”

&esp;&esp;褚昉道：“自然算话。”

&esp;&esp;“既如此，难道我无权动这柜子里的东西？”陆鸢歪头质问于他。

&esp;&esp;“狡辩。”褚昉拨开陆鸢，打开斗柜将匣子上了锁，说：“这是我的东西，以后没我允许，不能乱翻。”

&esp;&esp;他所了解的陆鸢，从不乱翻他的东西，莫说他上锁的匣子，便是他明明显显放在她面前的匣子，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这次竟然趁他换衣裳的空儿，偷看他早前手记。

&esp;&esp;他既撞破了，陆鸢反倒没什么顾虑了，大大方方地说：“我看见一幅画。”

&esp;&esp;褚昉垂眼看她，并不接话。

&esp;&esp;“和我妆镜上的一模一样，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样的巧合么？”陆鸢微微歪着头，唇角挂着一丝浅笑，注目看着褚昉，将他神色尽收眼底。

&esp;&esp;二人目光交织片刻，褚昉先移开眼，走去桌案旁，拿着刻刀准备刻石，问陆鸢：“你想到的祝语是什么？”

&esp;&esp;陆鸢亦款步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用十分柔和的语气商量着说：“夫君，大年初一，闲来无事，我们做个游戏如何？”

&esp;&esp;她眼中冒着黠光，显然方才的偷看没有尽兴，还在觊觎匣子里的东西。

&esp;&esp;褚昉握着玉石在桌案上敲了敲，发出当当的声响，将陆鸢目光吸引了去，好像是在告诉她：他还等着她的祝语。

&esp;&esp;陆鸢稍作沉吟，开口：“团圆聚，贤子贤孙。”

&esp;&esp;褚昉听罢，虽仍然面无表情，但眉目之间的冷意明显消减，拿了刻刀开始在玉石上刻字。

&esp;&esp;他端坐着，右手因用力握刀，手背绷紧了，暴出的掌骨起伏如丘，单是看上去便充满了力量。

&esp;&esp;陆鸢就坐在他身旁，双手交叠放在桌案上，目光一动不动落在褚昉手上，不发一语，好像个偷师的女学生。

&esp;&esp;概因看得入迷，陆鸢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esp;&esp;褚昉目光微转，扫了一眼专注于他手下事的妻子，眉梢不自觉动了动，愈发端稳身形握紧刀，好叫她看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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