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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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3页）

&esp;&esp;不似褚家累世聚居，人丁兴旺，陆家显得有些伶仃单薄，儿孙齐聚也才八口人，围桌而食，虽亲密无间，陆敏之却总觉得不够热闹。

&esp;&esp;尤其是孙辈，只有两个小郎子。陆敏之看向陆鸢，她嫁进褚家三年了，顺利的话，本该三年抱俩，可如今不仅未诞下一儿半女，竟到了要和离归家的地步。

&esp;&esp;陆敏之唉声叹口气。

&esp;&esp;陆鹭道：“爹爹，今天你生辰呢，叹什么气！”

&esp;&esp;鉴于今日父亲生辰，又当着两个小辈侄儿的面，陆鹭没再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

&esp;&esp;陆鸢闻言，朝父亲看了眼，却没多问。她知道父亲因何叹气，但在这件事上她不可能遂他心愿。

&esp;&esp;陆敏之没等来长女的关心，又重重叹口气，说：“唉，儿大不由人啊！”

&esp;&esp;“爹爹，既不由你，那你就认命吧，别管东管西的，管好你自己的乌纱帽，别再丢了就成！”陆鹭哼道。

&esp;&esp;陆敏之并没气恼，而是看向陆鸢说：“我虽献计有功，但此次大胜，终究是照卿的功劳，若没有他，此计成与不成还得另说呢，是不是，阿鸢？”

&esp;&esp;陆鸢笑了下，给父亲夹了一块红糖糍粑。

&esp;&esp;陆鹭配合地笑说：“快吃吧，糊上你的嘴！”

&esp;&esp;小侄儿最听陆鹭的话，立即附和：“糊上爷爷的嘴！”

&esp;&esp;说罢，学着陆鸢也给陆敏之夹了一块红糖糍粑，连连说着“糊嘴糊嘴”，逗得几人开怀大乐。

&esp;&esp;陆鸢揉揉侄儿脑袋：“孺子可教。”

&esp;&esp;陆敏之笑着训说：“净跟你两个姑姑学坏，怎么不学学小叔叔文质彬彬的？”

&esp;&esp;陆徽年已十四，生的如金如玉，风宇明畅，外人见了都要赞一句“陆家小玉郎”，且他学问好，性子沉静，是陆敏之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esp;&esp;安静吃饭的陆徽顿了一息，也给父亲夹了一块糍粑。

&esp;&esp;小侄儿兴奋地说：“小叔叔也让爷爷糊嘴！”

&esp;&esp;席间又是笑声一片。

&esp;&esp;吃罢饭，陆鸢命青棠直接把安神补脑的花茶与零嘴儿送到了陆徽房里。

&esp;&esp;陆徽看出是两份，明白长姐的意思，并没多话，把另一份收进匣中。

&esp;&esp;陆鸢看着弟弟问：“昭文，还在怪爹爹？”

&esp;&esp;陆徽自小与陆鸢亲厚，经常跟着她去周家玩耍，很快便混成了周玘的小尾巴，行止学问皆奉他为榜样，陆鸢有时还会怪周玘将自家弟弟教成了一个“小元诺”。

&esp;&esp;三年前，周玘心疾复发险些丧命，陆徽央求长姐去看看元诺哥哥，被父亲撞破后大骂一顿关在房内七天不准出门。自那之后，陆徽少与父亲交谈。

&esp;&esp;他不似两位姐姐会与父亲争执对抗，而是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默然以对。

&esp;&esp;提起旧事，陆徽没有瞒长姐，点点头，开口说：“爹爹所为非君子，枉读圣贤书。”

&esp;&esp;陆鸢赞同地点点头，在弟弟身侧坐下，说：“昭文，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esp;&esp;陆徽略一思忖，说：“入仕为官，安邦济民。”

&esp;&esp;陆鸢笑了下，“不想从商吗？”

&esp;&esp;陆徽摇头，“我志不在此。”

&esp;&esp;陆鸢欣慰地看着弟弟，“那你现在能理解爹爹吗？”

&esp;&esp;陆徽疑惑，看着长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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