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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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喂？”盛笳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小。

&esp;&esp;董韵语气急匆匆，“盛笳，周末请假回来一趟吧。”

&esp;&esp;盛笳脑子疼了一下，像是某些记忆被人粗暴地翻出来。

&esp;&esp;“怎么了？”

&esp;&esp;“爷爷脑梗，现在在医院。”

&esp;&esp;

&esp;&esp;那晚上的回到朔城的飞机没能买到，盛笳坐在机场，做了一趟七点半的飞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esp;&esp;爸爸的发色已经变得苍老，妈妈坐在一边，握着他的手。

&esp;&esp;隔着玻璃，盛笳看见爷爷正躺在病床上。

&esp;&esp;紧闭着双眼，呼吸浅得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

&esp;&esp;他们家或许无法承受再这样突然失去一个亲人了。

&esp;&esp;盛笳的肩膀有些抖，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坐在父母身边，“爷爷怎么样了？”

&esp;&esp;那里明明躺着的盛跃齐的亲生父亲，但明显董韵更难过些，她陷入了曾经的情绪中无法自救。

&esp;&esp;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esp;&esp;但盛笳不敢开口说话。

&esp;&esp;盛跃齐慢慢说道：“溶栓了，但年纪太大，医生说很可能再梗一次。”

&esp;&esp;这就是盛笳的专业，她哪怕还算不上一个医生，但也很清楚，再次脑梗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esp;&esp;她慌了神，抛掉专业知识，“那……那怎么办啊？”

&esp;&esp;盛跃齐捏了一下手心，“我想再换一家医院。”

&esp;&esp;“可是……”

&esp;&esp;盛笳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省医院已经是整个朔城最好的了。

&esp;&esp;“去燕城，那里才有全国最好的医疗系统。”盛跃齐是朔城理工大学的教授，并非没有人脉和地位，只是离开了朔城这片土地，他也需要到处求人，“我看看通讯录，以前的老同学有在燕城发展的。”

&esp;&esp;董韵哭了。

&esp;&esp;五十岁的中年人活得并不容易，她抬起头，忽然看向盛笳，“你就在燕城，你不是就在医院规培吗？去问问你们导师教授，能不能给我们尽快安排一台手术？”

&esp;&esp;盛笳还没有准备好担负过家庭的重担，没想到有人会将家人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她有些嗫嚅。

&esp;&esp;“我记得你说过，你规培的医院就是全国神经内科数一数二的好医院，你平时没有跟自己的导师搞好关系吗？”

&esp;&esp;盛笳并非一个很会来事儿的姑娘，她有礼貌，可惜成绩中规中矩，在高手如云的地方，十分不起眼。

&esp;&esp;董韵捏着拳头在她胳膊上锤了一下，痛苦地哭诉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指望得上你啊？要是小语还活着该多好啊……”

&esp;&esp;盛笳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盛跃齐需要在医院陪护，盛笳坐着公车回家去给父亲收拾衣物。

&esp;&esp;她无神地看着窗外，爷爷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像是映照在玻璃窗上，挥之不去。

&esp;&esp;犹豫许久，盛笳终于还是拨通了秦斯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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