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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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二合一（第1页）

&esp;&esp;络角星河菡萏天，人间欢笑设红筵。

&esp;&esp;衍宗山下的集市村落如同星子洒落，相距不远却零散，而再往南二十里，则是离宗门最近的渭州。

&esp;&esp;渭州地势低埡，多湿地，多湖泊，故而整个州城都建立在水域上，出行往来以船代步。

&esp;&esp;枝头掛月，人们将湖灯放入几条主干河中，五彩的花灯全部堆积在水面上，不远处摇摇晃晃的乌篷船一来，便破开了这明光璀璨的灯路，花灯在水中打着转，又在船后重新合围。

&esp;&esp;白日里我们本是说去山下集市随便逛逛，结果在山脚遇到厝奚，他得知我们去意，说既然要过乞巧节，不如来渭州，总归也不算远，所以本来的集市三人行变成了现在的渭州四人行。

&esp;&esp;此时墨衣的刀修抱臂立在晚风中，目光飘在花灯上，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整个人似乎都成了石像。

&esp;&esp;河边青砖砌成的台阶上，韶音正撩起裙子坐在边缘，一双脚踩进水中，朝我招呼道：「寥寥来呀，河水凉凉的，好舒服！」

&esp;&esp;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装扮，拒绝了她的提议：「不了，我难得穿这种衣服，要做端庄的美人。」

&esp;&esp;「寥寥若是喜欢这样的衣服，往后每日我都为你买一套，各式各样天天换着花的穿，不必心疼。」

&esp;&esp;宿华微微垂首，凑近我耳边小声说道。

&esp;&esp;青年的鼻息打在我耳侧，我摸了摸痒酥酥的耳朵，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昏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法外狂徒张三？」

&esp;&esp;宿华：「寥寥这是何意？」

&esp;&esp;「就是来钱快的法子都在刑法上。」

&esp;&esp;宿华微微皱起眉头，努力去理解我的话，而我突然生出点无人懂梗的惆悵：「算了，你不懂。」

&esp;&esp;青年轻轻啊了一声，低笑出声：「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我不是法外狂徒张三，我是这些年断断续续存了些积蓄，虽说比起别的大宗门亲传弟子来说有些不够看，但是为你每日一件新衣，还是没问题的。」

&esp;&esp;这些年我的月例与任务报酬全都用来给明水涯还账了，以前的一丁丁余额则给了宿华让他帮我管账，免得我哪天突然饿死。

&esp;&esp;而宿华的月例与报酬我从未过问过，他和我这么多年都是闷头修行，衣食住行上堪称衍宗最节俭，结果现在才发现只有我是真穷，对方其实有个富足的小金库。

&esp;&esp;见我表情復杂地看着他，宿华轻咳一声：「本就是为你积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esp;&esp;我甩了甩披帛，闷闷开口：「不要安慰我了，原来只有我是穷光蛋。」

&esp;&esp;韶音踩够了水，东张西望了一会，指着不远处停泊在桥边的乌篷船问我：「寥寥，我们要不要上船去？」

&esp;&esp;我自是满口答应，见我点头，宿华便去与船家租借，韶音也拧干裙摆，跟了上去。

&esp;&esp;「寥寥——快来！上船了——」

&esp;&esp;几人谈论了几句，韶音回头振臂唤我，我正准备过去，又停下脚步去看还立在原地的厝奚：「厝奚师兄？」

&esp;&esp;灯影重重，印在他脸上——与旁人不同的异域容貌与肤色，令刀修多了丝神秘感。

&esp;&esp;见对方无动于衷，我又唤他：「师兄？」

&esp;&esp;厝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知神思飞到哪重天去了，我没忍住伸手去拽他胳膊：「厝奚！」

&esp;&esp;这一声似乎是唤回了他，刀修身形微动，错开了我的手，却见我手还滞在半空，他似乎有些尷尬的轻咳一声：「怎么了？」

&esp;&esp;「去游船。」

&esp;&esp;我言简意賅，指了指踮着脚，双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喊着我与厝奚名字的韶音。

&esp;&esp;我倒不在意对方的避让，这点程度的条件反射简直太正常了。

&esp;&esp;厝奚也顺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点头：「好。」

&esp;&esp;可他虽答应了好，脚下却不动，看着我像是在纠结说些什么，最后吐出一句多少註意点，便大步流星地往船那边去。

&esp;&esp;多少註意点？

&esp;&esp;註意什么？

&esp;&esp;我莫名其妙地跟上刀修的脚步，却再也问不动他。

&esp;&esp;乌篷船并不大，堪堪容下我们四人。

&esp;&esp;宿华与厝奚摆着船桨，韶音拉着我站在船头，挽着我的手臂絮絮叨叨：「待会我们回山的时候，去买些巧果，若是穿不进针，吃掉也不亏。」

&esp;&esp;「唉……宗门哪怕除夕的时候也和往日一样，不掛灯不点炮的，真无聊，还是山下五光十色惹人眼，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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