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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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3页）

&esp;&esp;牠们愈来愈近，女人以为的幻觉逐渐清晰，接着成真。一大一小，兴许是对母子，两头象走近她和祖母，最后矗立在她的对面。

&esp;&esp;温柔的、包容的，牠们的双眼直视着她。

&esp;&esp;女人忽觉哽咽，下一秒便是两膝跪地，感谢还有生命。

&esp;&esp;须臾之间，象鼻轻触女人发顶，似在安抚她将要燃烧殆尽的灵魂，然后才悄然离去。

&esp;&esp;女人的希望死灰復燃，她继续揹起老嫗，往前迈进。

&esp;&esp;直到她走到一处乾涸的河床，发现灰砾遍佈的里头有个很深的凹陷，而且居然有水——是那两头象挖的水洞！

&esp;&esp;女人仰头而泣，与此同时，远雷传来，象鸣响起，大雨终于降临。

&esp;&esp;这场雨何时才有结束的一日？

&esp;&esp;大雨不停，洪水袭来，世界逐渐被淹没。爬至高顶的男人全身湿透，怒目的向山下咆哮。

&esp;&esp;不见家园、不见国度，不见陆地。水淹他的所见之处。

&esp;&esp;但男人却是猛地一愣，揉了揉眼，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一头巨兽——他焦急地拿起双筒望远镜，拨去雨水，往那处仔细一瞧——原来是头浮出水面的蓝鲸。

&esp;&esp;男人惊喜若狂，下意识地向牠招手大喊，嘿——我在这——我在这啊——

&esp;&esp;只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和牠之间仍有段距离、因为雨声完全压过他的呼喊、因为他的存在太过渺小……所以男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鲸一个右弯转去，很快地躬身下潜，身影彻底消失在水面上。

&esp;&esp;大雨之中，男人悵然若失，像是被抽走灵魂般，猛然跌坐在地。

&esp;&esp;他终究哭了起来。

&esp;&esp;然而过了许久，突然循来的光亮让男人止住哭泣，他瞇起双眼，抬头看向前方。

&esp;&esp;那是如此明亮。

&esp;&esp;光线不断左右来回，似在寻觅。不知不觉间，男人站起身，光芒同时落在了他的的身上。

&esp;&esp;男人循光望去，下一瞬终于看清藏在光源后的希望——是艘大船，上头有人正拿着探照灯往他这儿照来。

&esp;&esp;「嘿，先生，你还好吗——」

&esp;&esp;船隻缓慢接近，随之传来此起彼落的欢呼和鼓掌声，男人听到对方朝他挥手呼喊：「别怕，你得救了！牠带我们找到你了！」

&esp;&esp;男人还未能明白「牠」指的究竟是谁，便看见蓝鲸在船隻附近水面浮出，接着，牠一个往前直游，跃出水面，鲸尾击浪。

&esp;&esp;原来你有看到我啊。男人破渧为笑，挥起双手，高喊：我很好。

&esp;&esp;不消多久，大雨缓和，彩虹高掛天边，毁灭终将平息。

&esp;&esp;系统日志：

&esp;&esp;代号为「诺亚方舟」的实验品，于今日五时十二分关闭中央权限，包含结束当前正在进行的——所有失败品的销毁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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