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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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人惊叫道：&ldo;陈氏阿容？她不是一个庶出的小姑子吗？怎么拿出得这么多粮来？&rdo;&ldo;是啊是啊，这个小姑子好大的手笔！一人送出的粮，足抵得上一个家族。当真慷慨，当真了得！&rdo;听到路人地询问声，尚叟的声音更加响亮了，当下，他把陈容所做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当车队来到街道正中，孙衍所在时，尚叟正说得口沫横飞，咽干口燥的。他一眼瞟到金色盔甲下，忍着笑意的孙衍，连忙跳了下来，朝着他深深一礼，朗声道：&ldo;奴奉我家女郎陈氏阿容之令，为小将军送上十车栗粮。&rdo;孙衍双手一拱，朗声道：&ldo;多谢了。&rdo;&ldo;不敢。我家小姑子说了，正因为有了你们在，她才能在南阳城中安享太平，送上这些粮，份属应当。&rdo;孙衍哈哈大笑，道：&ldo;陈氏阿容，虽是一个妇人，其慷慨豪迈，却令得我辈丈夫也为之惭秽啊。&rdo;他的声音响当当地传出时，路人中，有不少人悄悄地退下脚步，向回赶去。孙衍把这变化收入眼底，他再次一笑，这一笑，引得四周又是一阵小姑子的惊叫声和欢呼声。孙衍显然已习惯了女郎们地追捧，他上前一步，扶起行礼的尚叟，就在尚叟起身的那一瞬间，他低低笑道：&ldo;是阿容那小姑子令你们这般传扬她的？&rdo;尚叟低应道：&ldo;是。&rdo;&ldo;哈哈，她呀，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rdo;顿了顿，他又说道：&ldo;今日之事，我确实做得有点鲁莽了。你回去后替我谢谢阿容，若不是她解围，难免又生事端。&rdo;这个尚叟却是不太明白，他只是糊涂地应道：&ldo;是。&rdo;&ldo;还有，顺便告诉她。我今日站在这街头，一身戎装，俊逸超群，引得众女围堵观看。你去问问她，如此盛景，她为什么不来凑一凑热闹？&rdo;孙衍说到这里，自己便是哈哈一笑。尚叟老老实实地应道：&ldo;是，我一定转告。&rdo;孙衍大乐，他又是大笑。片刻后，他收起笑容，退后两步，朝着尚叟拱了拱手，道：&ldo;我替冉将军谢谢你家女郎了。叟，请回吧。&rdo;&ldo;将军客气了。&rdo;孙衍坐回摆在街道中心的塌几上，望着上了马车的尚叟，又开始向四周吹捧陈容，不由再次哈哈一笑。暗流尚叟回到府中后，把事情的经过跟陈容细细地讲了一遍，说完后，他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陈容瞟了他一眼，问道：&ldo;叟心中不安？&rdo;&ldo;是，&rdo;尚叟跟她多年，与陈容相处时已像亲人般放松，&ldo;我们这般赞美女郎，会不会有士大夫反感？&rdo;陈容一笑，她站了起来，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淡淡地说道：&ldo;不会。孙小将军这般当街逼粮，各大家族难堪之际，只能闭门不出。此时的南阳街道中，没多少士大夫，只有庶民和女郎们。&rdo;她的唇边露出一个冷笑来，&ldo;在这个世间成就不朽名声的，要么出身极好，一举一动备受世人关注，要么，便这般通过他人之口来传扬事迹。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便是口碑。&rdo;她说到这里，朝身后的平妪说道：&ldo;把我的纱帽拿来。&rdo;她双眼一弯，&ldo;便去看看孙小将军罢。&rdo;&ldo;是。&rdo;陈容刚刚跨出院落，一侧的院落门打了开来，陈微等几个女郎，筹拥着陈茜等嫡女朝外走去。见是她们，陈容放慢了脚步。饶是如此，陈微也注意到她了。当下，陈微笑了笑，唤道：&ldo;阿容？&rdo;嗖嗖嗖，众女停下脚步，同时回头向陈容看来。她们的表情有点奇怪，半晌，站在陈微旁边的一个女郎唤道：&ldo;陈氏阿容，你可是去会孙小将军。&ldo;在说到&lso;会&rso;字时，她咬重了语音。陈容福了福，道：&ldo;只是随便走走。&ldo;陈微笑了起来，&ldo;阿容倾慕的可是王七郎，与孙小将军可无干素呢。是么？&rdo;面对她的询问，陈容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平妪唤道：&ldo;妪，走罢。&rdo;&ldo;啊，是是。&rdo;陈容转过身来，朝着众女一福，道：&ldo;各位姐姐妹妹，阿容先走一步了。&rdo;说罢，她自顾自地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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