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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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他看出来了，今日姚疯子是有意在教卫景平写字了。

&esp;&esp;大概是那两壶酒的功劳？

&esp;&esp;“大哥，姚……先生真的是个痴傻人吗？”卫景平好奇地问。

&esp;&esp;“嗯。”卫景明涩声道：“七八年前他刚来上林县的时候成夜哭号不止，县里给他请了大夫诊治，听说是得了失心疯，治了些年才渐渐安静了。”

&esp;&esp;看来姚疯子真的不是一个正常能交流的人。

&esp;&esp;卫景平唏嘘不已，遂打消了想拜访他的念头。

&esp;&esp;“你今天看的比之前都要仔细。”卫景明问：“可是摸着写字的门道了？”

&esp;&esp;“摸着门道说不上，”卫景平道：“但总归看出了些章法，练起来更像模像样。”

&esp;&esp;二人边说边往回走，到了岔路口，卫景明顶着大太阳去校场练习射箭，卫景平回家练字，都没闲着。

&esp;&esp;卫景英和卫景川昨晚被罚跪了大半夜，这儿正在补觉，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轻响。

&esp;&esp;……

&esp;&esp;上林县南头的韩秀才家里。

&esp;&esp;晌午时分，送走上林县主簿宋京遣来保媒的媒婆，韩端笑着对儿子韩素清道：“你妹子的亲事有着落了。”

&esp;&esp;韩素清身材中等，一脸的稳重，他去年考过了县试，正在备考明年的府试，听了他爹的话许久才开口：“宋大公子，甚好。”

&esp;&esp;宋京家的大儿子宋玉璋和他是同年，去年以上林县胡麻饼

&esp;&esp;◎在上林县，走哪儿都能被人称呼一声“顾先生”的，不是顾世安又是谁。◎

&esp;&esp;让卫景明出面拒绝韩素衣，女儿家面皮薄，哪儿受得了被心上人说无情的话，大概扭头回去就绝了嫁给他的心思。

&esp;&esp;妙哉。

&esp;&esp;对呀，他怎么就没想到。

&esp;&esp;韩素清：“还有卫家老大之前为爹解围的人情，也可用‘收学生’一事抵了。”

&esp;&esp;韩端不住地点头：“你提醒的对，我收卫家老四当学生师出有名啊。”是啊，收卫景平当学生，授之以诗书，这不就是一件天大的正经事吗。

&esp;&esp;难道还抵不了当年卫景明帮他的情分吗。

&esp;&esp;“等爹收了卫家老四，”韩素清道：“再答复宋主簿那边不迟。”

&esp;&esp;先让卫景明出面断了韩素衣的念想，说不定她就同意同宋家的婚事了。

&esp;&esp;宋家，终究比卫家强。

&esp;&esp;“吾儿想得周全，”韩端欣慰地道：“为父不及你呀。”

&esp;&esp;韩素清谦逊道：“父亲为人太过厚道，因此才没想过这层。”

&esp;&esp;这话叫韩端听得心头舒坦，一场谈话最终以父慈子孝收尾。

&esp;&esp;韩端拿定了主意之后，他想起那天提醒过卫景平，每天早上五更天，后山那个姚疯子都在大石头上蘸着清水写字，可去观摩学习，不知卫四那孩子听进去了没有。

&esp;&esp;不行，明天他要起个大早，进后山去看看。

&esp;&esp;次日一早，旭日东升，东方浮出一大片奶白色。

&esp;&esp;韩端进了后山四处没有看见卫景平，心道：看来那孩子没有听他的。他遂一屁股坐在树下，有点失望地看着姚疯子在大石头上挥毫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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