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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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到了五点半，何有时准备离开了。秦深没像往常一样看着她进电梯，反而站在玄关处换鞋。

&esp;&esp;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秦深言简意赅答：“去市里一趟，约了人。”

&esp;&esp;话出口便觉得不妥。秦深顿了顿，很是慎重地补了一句：“见一位老先生。”

&esp;&esp;他没追过人，也不太懂姑娘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但用心的人，诚意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esp;&esp;虽名为半山公寓，这座山却矮得很，也没有环山公路，一路缓坡。

&esp;&esp;秦深藏了个私心，特意挑了后座跟她并排坐着，拿着钥匙串逗猫玩，他一探手，大胖橘就直起身子抓一下。何有时看得触目惊心，真怕秦先生被猫爪子挠到，那她就真是罪过了。

&esp;&esp;快到小区南门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黑玉色加长保时捷。大胖橘听到动静，耳朵尖跳了两下，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眼。

&esp;&esp;这一看立马炸了毛，“嗷”得惨叫一声就往何有时怀里蹿，它用劲太猛，动作又太突然，前爪挂在何有时的亚麻衬衣上，下不来了，一串撕心裂肺的叫。

&esp;&esp;这一连串惨叫把秦深和开车的孙尧都吓了一跳，孙尧一脚刹车，忙问：“怎么了？”

&esp;&esp;怀里的胖橘哆嗦个不停，何有时把它的前爪小心地从衣服上取下来，怔了短短一瞬，原本放松的肩颈立马崩紧了，心思电转间回头去看。

&esp;&esp;下午六点天色还亮，因为这条路限速，那辆车还没走太远。驾驶位上的人从侧窗探出一只手，指间夹着的烟亮起一点火星，却早已看不到脸了。

&esp;&esp;一人一猫这样的反应，秦深纵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寻常，“怎么了？”

&esp;&esp;他一连问了两遍，何有时怔怔收回视线，好半天才轻声回应：“大概是我看错了……”

&esp;&esp;嘴上这么说，她握在一起的双手攥紧了些，冲他笑的那一下也很勉强，摆明了心里有事。

&esp;&esp;秦深回头再看，方才的车已经不见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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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深什么都没问，尽管他心里的疑问已经到了嘴边，但此时明显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时机。

&esp;&esp;何有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目光太专注，总叫人生出无所遁形的错觉，迫得她错开了视线。

&esp;&esp;刚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便听到秦先生说：“掉头去医院。”

&esp;&esp;孙尧一惊，忙问：“怎么了？”

&esp;&esp;秦深闭口不答。何有时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下，了然。

&esp;&esp;她胳膊上被猫爪子挠出了血道道，转着手臂又看了看，手腕内侧也有，甚至是左边锁骨往下一点的位置也有点疼。

&esp;&esp;先前胖橘爪子勾到她衣服之后一阵着急忙慌地乱挠，何有时又穿得单薄，大概是被抓伤了。这会儿车里有人，她没好意思检查下。

&esp;&esp;胖橘似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怂了，低着头凑上来看她手背上的血道，看样子还想给她舔舔，被秦深捏着后颈皮抓了回去。

&esp;&esp;胖橘气得张牙舞爪地要去咬他的手指，被秦深冷冷盯了一眼，立马不敢动了。一人一猫对视了半晌，气场强的完胜，胖橘悻悻跳下了车座。

&esp;&esp;先前秦深说去市里是因为晚上有约，何有时怕耽误他的事，忙说：“现在太晚了，急诊都快下班了，我回家处理下，明早去医院就好。”

&esp;&esp;秦深没看她，跟孙尧重复一遍：“去医院。”

&esp;&esp;何有时抿住唇，秦先生这会儿有点凶，她不敢再说话了，跟自家猫一样怂了。

&esp;&esp;高档小区地理位置选得十分好，离最近的医院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这一路车上再没人吭声，连缩在何有时脚边的胖橘都不敢哼一下的，只有语音导航兢兢业业。

&esp;&esp;到了医院，孙尧正要推门下车，被秦深一句话堵回去了：“你留在车上，看着猫。”

&esp;&esp;孙尧一怔：“那，挂号？”秦先生平时哪儿病哪儿痛都是直接打电话叫家庭医生的，孙尧真怕他不知道医院的挂号流程。

&esp;&esp;秦深瞥他一眼，淡淡一句：“有贵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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