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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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够了，别闹了，我赶时间。&rdo;孔信一把抓住他的衣领，&ldo;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rdo;&ldo;你！&rdo;罗子庚怒，&ldo;你还是小孩子吗？我跟你已经分手，我们没有关系了，我做什么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你。&rdo;孔信一派淡定，&ldo;你拦着我不许收海捞货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rdo;罗子庚语噎。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渔民已经等得不耐烦，这附近海域是半日潮，错过这一次潮水，下次涨潮就是晚上，这一天不出海作业，就是平白蒙受一天损失。孔信一把摸出他响个不停的手机，瞥一眼手机屏幕，&ldo;船老大？呵呵，催得倒挺急，这样吧，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在做什么，那么我只好跟着你了。&rdo;&ldo;不行！&rdo;罗子庚一口拒绝。&ldo;你一定是在冒险，&rdo;孔信笃定，&ldo;罗子庚我连你屁股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在算什么小九九，你瞒不住我的。&rdo;罗子庚挫败地看着他，&ldo;好，我告诉你，我听说潘南华带船去了黄金礁林，我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这不是在冒险，我也不打算做什么，你满意了？&rdo;&ldo;我和你一起去。&rdo;&ldo;不行！&rdo;&ldo;如果没有危险你为什么不让我去？&rdo;铃声已经结束，罗子庚看一下时间，败下阵来，&ldo;好，但是你要保证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擅自行动。&rdo;两人从旅馆直奔码头，现在是养海期间，大型渔船都泊在码头休整，而小型的机帆船不在此列，一艘艘小船在马达声中开出码头，罗子庚奔过去，一个黝黑的船老大双腿叉开站在一艘机帆船上，挥手，&ldo;这里！&rdo;两人上了船，潮水已经涨起来了，小船左右摇晃，孔信脸色有些发白，罗子庚皱眉，&ldo;晕水？那你回去，别来掺和了。&rdo;&ldo;不晕，&rdo;孔信咬牙。罗子庚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机船开动起来没有那么晃了，孔信稍稍舒服了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饭，否则当场吐出来就把脸皮丢到姥姥家了。坐在船舱看码头越来越远，小船开进广阔的海域便没有了参照物，触目所及一片汪洋大海，最近的船看上去离这里也得几百米远。船行得慢，他们半天才到黄金礁林，这里自古而来海难频发，全因暗礁太多，这些暗礁落潮的时候会露出水面，涨潮却都藏在水底，所幸船老大很有经验，操纵着小船从一个个礁石之间穿过。马达声多了起来，几十艘机船从四面八方来到这片海域，乱糟糟地停泊着，还不断有机船开过来，海面上一片浮油，在夏日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每艘船边都不停地有水鬼跳下去或者钻出来，每一次冒出水面，必然有新鲜瓷器出水，带他们过来的船老大也穿好潜水服，带着设备下了水。罗子庚在船舱中没有露面，掏出相机从窗户对准外面飞快地拍着。孔信神情严肃起来，&ldo;你在干什么？你疯了？&rdo;&ldo;我很理智，&rdo;罗子庚拍了一会儿，收起相机，捡起船舱中一个老式望远镜对着不远处气氛紧张的大船看去。&ldo;你在找潘南华？&rdo;&ldo;我已经找到了，&rdo;罗子庚放下望远镜，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远景镜头给相机换上，对着某个方向认真地调整数据，略带遗憾道，&ldo;他太狡猾了，拍不到他清晰的照片，只能拍到他身边的人，那几个都是常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心腹。&rdo;&ldo;嗬！&rdo;船老大钻出水面，他腰上系着一根绳子，爬上船后攥着绳子慢慢将一个大鱼篓拖上来，打开，三个青花瓷器出现在二人面前。&ldo;水下还有多少？&rdo;罗子庚问。&ldo;多着呢，&rdo;船老大抹一把脸，捞过舀子盛满淡水从头浇下，甩甩头发，&ldo;这下面是沉船压沉船，龙骨都烂了，不知道有多少艘，古代一艘船得装好几万个瓶子呢，我看啊，就算所有人一起来捞，还得捞一两个星期。&rdo;&ldo;国家损失大了，&rdo;罗子庚感叹，&ldo;水下文物的保护工作本来就难，再被哄抢，根本就压不住。&rdo;&ldo;想那么多干啥？国家就知道收税，给你口饭吃了吗？这是海王爷赏饭，&rdo;船老大咧嘴一笑，拎着瓷器蹲到罗子庚面前，&ldo;老弟，你是行家，你来看看，这是啥瓷啊？能值多少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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