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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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同时，他也将自己的心彻底地封闭起来。

&esp;&esp;=

&esp;&esp;高骞稳步走在寂寥的长夜中。

&esp;&esp;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一人踽踽独行。

&esp;&esp;在遗玉死后不久，另有一信送到了他桌前。

&esp;&esp;直到这时，他方才知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一人而起。

&esp;&esp;一切都是因为他当时错杀了一人。

&esp;&esp;信中，落名为耿宣仁的人要求见他一面。

&esp;&esp;他应约前往。

&esp;&esp;他是个沧桑文雅的中年文士，一开口，便要同他决一生死。

&esp;&esp;“我杀了你妹子，你杀了我大哥，我们之间，早已分不清谁对谁错。”

&esp;&esp;耿宣仁道：“你受我一剑，这一剑算是还给我大哥的。至于接下来，谁生谁死全都交于天意。”

&esp;&esp;高骞：“我自幼习武，这场决斗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esp;&esp;“我并非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你受我一剑在先，算不得不公平。”

&esp;&esp;他应承下来，受了他一剑。

&esp;&esp;接下来的决斗，对方输了。

&esp;&esp;剑尖堪堪停留在他喉前，只要再往前递上一寸，耿宣仁定会血溅当场。

&esp;&esp;然而，高骞却没这么做。

&esp;&esp;他收回了剑，手上使力，将断剑丢在了他面前。

&esp;&esp;“原谅你，对遗玉不公。我们二人，谁都没资格替逝者原谅谁。”

&esp;&esp;“只是，我毕竟对不起你大哥。我不能杀你。”

&esp;&esp;决斗时划下的刀疤已经愈合，只是心上的愧疚与自责，他这辈子都难再走出来。

&esp;&esp;高骞他也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esp;&esp;这都是他应得的，他错杀无辜在前，连累至亲在后。

&esp;&esp;活在自罪与忏悔中，反倒让他稍感放松。

&esp;&esp;不知为何，耳畔蓦地浮现出刚刚吴家二娘那句话。

&esp;&esp;“二哥怎么一人待在那凉亭中，寒风肃肃的，千万要当心身子，勿要着凉了。”

&esp;&esp;高骞步子一顿。

&esp;&esp;遗玉死前，留给他的也是这么一句。

&esp;&esp;一声“二哥”与记忆中的“二哥”重叠。

&esp;&esp;她要他保重身子。

&esp;&esp;手探入袖中那装有护身符的香囊，握了一握，高骞步子走得更紧。

&esp;&esp;=

&esp;&esp;离开了客房，惜翠不太清楚自己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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