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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这般思绪在杨昪心中转了一圈，他转了话题：“刚刚那人是谁？”

&esp;&esp;“你不是知道嘛，怎么还问，”郑嘉禾斜他一眼，倒有些嗔怪的意味，“我看他谈吐不凡，文采斐然，便召来见见。”

&esp;&esp;杨昪被她这一眼撩拨到心弦，心跳慢了一拍。他微微垂目：“之前在茶馆，你就见过他了。”

&esp;&esp;“是啊，”郑嘉禾承认的很利索，“如今朝中缺人，正好借着这次科考，多提拔些新贵，不好么？”

&esp;&esp;“是朝中缺人，还是你缺人？”杨昪思绪不太集中，他脑中飘过这句话，便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esp;&esp;郑嘉禾脸色倏地一变：“你什么意思？”

&esp;&esp;杨昪一时怔住，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esp;&esp;郑嘉禾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恼怒，她瞪着他，眼眶渐渐红了：“先帝不信任我，你也不信任我？”

&esp;&esp;“阿禾……”杨昪低声唤她，想要补救，却被郑嘉禾打断。

&esp;&esp;“当时先帝病重，你以为朝堂上那些事，是谁撑起来的？便不说那些，当年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差点被景宗废掉，是谁帮他坐稳太子之位的？”郑嘉禾气得手都在哆嗦，“如今呢，我抚养着一个非我亲生的皇帝，承受天下人的怀疑，还要提防所有可能的危险。我以为至少你回来了，可你也在猜疑我？你以为我想当这什么摄政太后吗？！”

&esp;&esp;“我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还用解释吗？”郑嘉禾看着他，冷笑了一下，“你若果真觉得我图谋不轨，只管动手，反正你手底下有二十万的玄甲军，谁不认你护国大将军的威名，你振臂一呼，自然从者众。”

&esp;&esp;当时她听说他偷偷带着人回京的时候，几个亲信都劝着她先下手为强，千万不能等他回来，因为这局势瞬息万变，不知什么时候就失了先机，再无翻身之地。

&esp;&esp;可她没有。

&esp;&esp;了解他的性情，觉得他不会造反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心软了。

&esp;&esp;那时候她抱着年长衰弱的雪球，想起儿时在宫中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还记得他离京之前，曾多次暗中相助于她和先帝。虽然明面上没有说过，但她一直记在心里。

&esp;&esp;所以她看着他回京，看着他拿出先帝密旨来压她，来分她的权，她也始终没有觉得，他们会走到什么鱼死网破的地步。

&esp;&esp;可他的确是在怀疑她，防备她。

&esp;&esp;虽然这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

&esp;&esp;郑嘉禾绷起下巴，一手撑着桌案，作势起身：“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懒得与你再周旋了。”

&esp;&esp;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esp;&esp;“阿禾。”

&esp;&esp;他力道极大，让她不得不又坐了下来。

&esp;&esp;杨昪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轻轻叹气：“不要这样说……我是向着你的。”

&esp;&esp;他低下头，将她的手腕拉近，轻薄而带着些酒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指尖，惹得她轻颤一下。

&esp;&esp;“难道我表现地还不够明显吗？”杨昪哑声道，“你不高兴的话，我再不怀疑你了。”

&esp;&esp;郑嘉禾看着他低下的头颅，怔了一下，有些难堪地撇过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sp;&esp;“知道。”

&esp;&esp;“……”

&esp;&esp;“这于理不合，亦不符纲常……但我不想再管那么多了，更何况，阿禾，当初你喜欢的人就是我。”

&esp;&esp;“……”

&esp;&esp;“难道你以为，皇兄一道密旨，就能让我回京吗？”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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