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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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屋内空空如也，仍旧只有小黑守门，柳照眉起初还怀着希望等着，等到大半夜，听到外头雨声淅淅沥沥，然后哗哗啦啦，寒气袭人，他的心也跟着寒了起来。一直到现在。方才当看到继鸾祁凤跟楚归一块儿出现的时候，柳照眉就知道，昨晚上自己那个半梦半醒里的合计，的确是可以成真的。柳照眉说了楚去非的副官一事，这个继鸾也是亲眼见到的，只不过却不便说自己也在场，此情此境……只会让柳照眉更觉难过。柳照眉抬眸看她，慢慢说道：&ldo;三爷考虑事儿可真周全呢……周全的叫人觉得心里害怕……&rdo;继鸾何尝不是这么认为？楚归本来不必叫季副官帮忙把柳照眉从郑局长手里拉出来的，只不过若不这样儿做，柳照眉亏是吃了，跟他虽没半点干系，对继鸾来说，却难免是承了柳照眉的情了。楚归既然要让继鸾全心地归了自己，自然不想再留个瓜葛，当下便才行了那一招。这个，柳照眉跟继鸾都是心里明白的。继鸾不去说破，只说道：&ldo;昨晚上我在路上遇到三爷……后来他说要帮忙，倒是没有为难我更多……&rdo;她斟酌着，如何才能把话说的平和、不露痕迹……柳照眉如何听了才会不觉得难受，&ldo;柳老板……您……别怪我。&rdo;可是想来想去，却不知能口灿莲花些什么，只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一句。柳照眉双眉微皱：&ldo;继鸾……&rdo;继鸾只想着如何让他不难过，却不防自己的心先难过起来：&ldo;我……没有法子，幸好楚三爷……暂时对我没什么恶意，我就只好……当他的……柳老板，您别怪我忽然之间就……&rdo;&ldo;我怎么会怪你。&rdo;柳照眉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昔，唱惯了旦角，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柔顺，&ldo;我自来就知道，有些事儿是我们改变不了的……继鸾，你听我说，倘若三爷真的对你好，我反而……替你高兴，是真的。&rdo;继鸾望着他，柳照眉冲她缓缓一笑，望着她身上那身衣裳：&ldo;你穿这身儿是很好看的……只不过不知还能穿多久……但那不打紧，继鸾，你跟着三爷，横竖也是在锦城，以后有空……记得去金鸳鸯看我就成。&rdo;继鸾应着：&ldo;我知道，我记住了。&rdo;柳照眉这才一点头：&ldo;时候不早了，三爷等着你呢，我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rdo;转身的功夫，那脸上的笑缓缓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若失之色。继鸾见他独走两步，到底不放心，便又追上来送他出了巷子、上了车才回来。刚走到半路，就遇到老九快步走了出来，见了她才说道：&ldo;继鸾姑娘，你怎么才回来，三爷等的不耐烦了。&rdo;继鸾道：&ldo;劳烦……不知道三爷是等我回去做什么？还有什么交代吗？&rdo;老九看她一眼：&ldo;你真想知道？&rdo;继鸾一点头：&ldo;请赐教。&rdo;老九笑道：&ldo;我瞧三爷对你格外的好，这一整天怕是不会放你了。&rdo;继鸾一皱眉，老九又道：&ldo;不过你那个弟弟倒是有些难办，我瞧他快要跟三爷吵起来了。&rdo;继鸾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快步往前飞奔而去。两人上了楼，继鸾看房门已经不复存在，先吓得心头一沉，生怕祁凤又跟楚归动了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才发现两人各据一方，井水不犯河水，祁凤正在逗小黑，楚归却正在冷眼紧盯，神态中似乎有些防备。两人见了继鸾回来，祁凤便跳起来：&ldo;姐！&rdo;那小黑狗从他手里落地，迫不及待地冲向楚归，似乎喜欢上了他。楚归早有防备，当下喝道：&ldo;还想要这狗命就把它拿开！&rdo;继鸾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抬脚把小黑狗轻轻拨开，楚归这才又记起来：&ldo;你别碰它！&rdo;继鸾奇怪地看向他：&ldo;三爷，他还小，不咬人……就咬人也不会疼。&rdo;至于把他吓成那样吗？楚归脸色发黑：&ldo;我哪里是怕它咬人，我……我……我……阿嚏！&rdo;猛地又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祁凤把小黑狗拦住，急忙告状：&ldo;姐，他还说让你以后不许抱小黑呢。&rdo;楚归指指他，迈步往外挪步，且问着：&ldo;柳照眉走了？&rdo;继鸾道：&ldo;是。&rdo;楚归道：&ldo;送得够久的，我以为送他家去了。&rdo;继鸾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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