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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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不是卖了个天大的面子给他么，要不然小爷我早上英灵冢，亲手剐了那老杂毛了！&rdo;&ldo;你是为了给安济面子？&rdo;钟意道，&ldo;我们难道不是欲擒故纵，为了杀得更痛快，才暂时放他一马的吗？&rdo;九苞瞪了瞪眼，张口结舌半天，愤怒地憋出一句：&ldo;就你话多！&rdo;常子煊伤势已基本好转，只是脸色却依然苍白，靠在马车角落，看着众人打打闹闹，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马车在驿站稍作补给，改道往东海之滨驶去，快马加鞭赶了十日，来到一处码头，清晨刚下了一阵小雨，洗去臭鱼烂虾的腥味，清凉的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海水的新鲜气息。钟意包了一艘大船，众人陆续踏上甲板，九苞站在高高的船头，极目望去，见到朝阳缓缓从海底升起，将整个海面都洒上细碎的金光，不由得心旷神怡，喃喃道：&ldo;好美！&rdo;&ldo;你没去过仙鸣山城，&rdo;钟意负手从背后走来，双眸迎着朝阳，浮光跃金，笑道，&ldo;那里漫山芳菲，青山绿水，日出如火，明月潮生，那是见过一次，便会惦记一辈子的地方。&rdo;九苞咧嘴一笑：&ldo;我也想看看，是怎样的仙境，能孕育出爹爹那样纯澈清绝的男人。&rdo;潮水如期而至，水涨船高，船夫斩断绳索，一个浪头过来，大船猛地往前一冲，然后随着潮水退入浩瀚的大海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地平线已经从天际消失，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湛蓝的海水，和沾水而过的雪白海鸥。再过了一会儿，连海鸥都已不见，只余东南方刮起的温暖海风，扑面而来。三桅大船上风帆升到最高，鼓到最满，乘风破浪，风驰电掣，船夫索性放开大舵，懒洋洋地靠在船舷上，哼着小曲儿喝起了酒。钟意却皱了皱眉，扬声道：&ldo;船家切莫掉以轻心，每过一炷香时间，便将风帆落下重新升起一次。&rdo;船夫诧异地看向他，爽朗笑道：&ldo;东家多虑啦，难得今日刮起了南风，把帆鼓得满满的，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叫借风使船，你看这船跑得，又轻又快，别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风向。&rdo;&ldo;如今刚过惊蛰，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该当刮西北风才是，我看今日这南风刮得邪乎，&rdo;钟意和气地说，&ldo;多留意些吧，小心行得万年船。&rdo;&ldo;你这东家，怎恁小心呢？&rdo;船夫灌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笑道，&ldo;我在这海上行了十几年船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会有事的！&rdo;钟意还要再说，忽然旁边银光一闪，一锭银子从耳边飞过去，不偏不倚打在了船夫的嘴上。乐无忧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ldo;少废话，出银子的说了算，一炷香时间已经过了，落帆去。&rdo;&ldo;哎哟，还是这位大侠门儿清！&rdo;船夫捧着银子喜笑颜开，立即爬起来，招呼伙计去落风帆了。钟意转过身，看到乐无忧躺在甲板上慵懒地晒太阳，清风吹起碎发，露出他爱极了的眉眼。笑着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瞥一眼不远处的乐其姝，飞快地俯身，在他眼角啄了一下，委屈地哼唧，&ldo;阿忧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直接拿银子来当暗器，你这幸亏砸准了，要是失了准头，银子飞进海里，岂不心疼？&rdo;乐无忧拉着他的手指把玩，笑道：&ldo;我心疼什么？我男人可是坐拥两家妓院的大掌柜！&rdo;这一声我男人叫的钟意心都快融化了，低声道：&ldo;要不是旁边这么多碍眼的，我真想亲你一下。&rdo;乐无忧往左右看了一眼，果然见到横七竖八的人们，大家都是第一次出海在甲板上，或躺或坐，晒着太阳，望着头顶游走的蓝天白云，新奇得很。&ldo;原来躺在船上晒太阳是这般惬意的感觉，&rdo;乐其姝说，双手捏了个剑诀，对向头顶的旭日，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指，喃喃道，&ldo;当年凤小哥儿果然没有撒谎。&rdo;钟意问：&ldo;凤小哥儿？&rdo;&ldo;江湖人叫他凤栖梧。&rdo;&ldo;这个名字有些熟悉，&rdo;乐无忧道，&ldo;仿佛在哪里听过。&rdo;乐其姝目光沉静地望着暖日，轻声道：&ldo;他是你的父亲。&rdo;乐无忧霍地坐起身，扭头看向她：&ldo;您说什么？我父亲？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怎么死的？那时候我多大……我……我梦到过！&rdo;他猛地转头看向钟意，&ldo;阿i，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梦到过一场大火，有一个男人，俊美如妖，他浴血奋战……用的是一柄短剑……稚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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