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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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忧冷声道：&ldo;你流什么马尿？&rdo;&ldo;是她！&rdo;常风俊声音嘶哑地叫了起来，&ldo;是她！&rdo;龙夫人疾步上前：&ldo;是谁？&rdo;&ldo;是阿婉。&rdo;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倏地回头，看到一个衣着艳丽的老妇，手持一柄镶金缀玉紫檀龙头拐，慢慢走到众人面前，笑盈盈道：&ldo;常子煊的生母是阿婉，你看他的眼睛，长得和阿婉一模一样。&rdo;乐无忧惊讶叫道：&ldo;簪花婆婆？&rdo;众人顿时一阵喧哗，没有人想到竟然在此处见到位列方外三仙的簪花婆婆，据传此人许久不在江湖中露面，是死是活早已无人知晓。钟意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老妇，啧了一声：&ldo;方才我与常子煊对阵时，有一枚石子击在了我的剑上，婆婆您看……&rdo;簪花婆婆矢口否认：&ldo;你武功不济，与我何干？&rdo;&ldo;……&rdo;钟意瞬间被噎住了。簪花婆婆走到常子煊身边，一把挥开常风俊，抬手握住三尺水的剑柄。乐无忧惊叫：&ldo;婆婆慎行！这剑一旦拔出来，必将造成重伤……&rdo;&ldo;那叫他下半辈子胸口都插着一把剑生活？&rdo;簪花婆婆不客气地堵了一句。乐无忧也被噎住了。&ldo;都让开。&rdo;簪花婆婆一挥衣袖，强大内力拂开身边之人，握住剑柄，手法极快，众人只见眼前水光一闪，半滴鲜血迸出，接着艳丽衣袖一甩，指法如电，瞬间封住常子煊胸口大穴，手掌抵在他的心窝，一股强大而平缓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片刻之后，常子煊软软地倒在了她的怀中。常风俊急问：&ldo;我儿如何？&rdo;&ldo;死了。&rdo;簪花婆婆平静地说。&ldo;你说什么？&rdo;常风俊勃然大怒，骤然拔出剑来。簪花婆婆掌中龙头拐一挥，虎虎生风，重重击在他的剑上，常风俊被震得浑身一颤，猛地将长剑插进地中，堪堪稳住身形，抬眼，狠辣地盯着这个陌生的老妇：&ldo;你当真是簪花婆婆？&rdo;&ldo;我是你奶奶！&rdo;簪花婆婆呛了一声。钟意靠在乐无忧耳边小声道：&ldo;瞧她这年纪，是没希望学会说话了吧。&rdo;话音未落，龙头拐破空而来，迅疾在他脑门上敲了一击，给钟意敲得眼冒金星，瞬间整个人都懵了。乐无忧道：&ldo;她听见了。&rdo;钟意捂着脑门哭丧起脸：&ldo;这么大年纪，她居然不耳背……&rdo;龙夫人没有理会这厢的闹剧，冷冷地看着簪花婆婆：&ldo;你怎知那孽种的生母是燕婉？是你做的手脚？那我孩儿呢？&rdo;&ldo;剐了。&rdo;&ldo;你说什么？&rdo;&ldo;我说他被剐了，&rdo;簪花婆婆笑盈盈地看着她，苍老的唇角挂着一抹隐之不去的恶意，云淡风轻地笑道，&ldo;十年前，斩佞台上，你的孩儿被剐出三千三百三十三片滚刀肉，那孩子倒有几两骨头，硬是扛着一声未吭……&rdo;此言一出，人群瞬时一片死寂，继而爆发出大片惊呼，十年前在斩佞台上活剐了的，只有苏余恨的养子苏梦醒，难道说，那苏梦醒竟然是常风俊与龙夫人的亲生孩儿？可是人们分明记得，那一日，在斩佞台上监刑之人，正是常风俊！&ldo;一派胡言！&rdo;常风俊暴怒，&ldo;你究竟是何人？胆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rdo;簪花婆婆斜睨着他，轻飘飘一笑：&ldo;那就当是我胡言乱语罢了。&rdo;&ldo;你这妖妇！&rdo;常风俊咬牙切齿，冲冠的怒气让他几乎发抖，猛地挥剑，催动毕生武艺，杀向眼前这个似老似嫩的老妪。簪花婆婆猖狂大笑，手持龙头拐挡住他的攻击，两人在漫天飞雪中缠斗起来。没有人在意两人的战况，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说着十年前那一场残酷的刑罚。卫先生站在龙云腾身后，低声道：&ldo;主上，这个婆子的话或许真有几分道理。&rdo;龙云腾眉头紧皱：&ldo;怎么说？&rdo;&ldo;主上是否记得苏余恨为何与您纠缠不休？&rdo;卫先生道，&ldo;恕属下直言，虽然主上乃习武天才、资质过人，然而以苏余恨的武艺，他若真想杀您，想必也并非难事。&rdo;龙云腾沉声：&ldo;他说我与他养子十分相像。&rdo;&ldo;若其养子当真是大小姐的孩儿，外甥随舅，倒也说得通。&rdo;龙云腾眸色骤变，显然已是信了这番说辞，猛抬头看一眼满面苍怆的龙夫人，呼吸倏地急促起来，压低声音：&ldo;那养子是乐其姝送给苏余恨的，就在长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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