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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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咳‐‐&rdo;萧禹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虽然也怕宋粤娘被他明确拒绝以后，大怒之下不肯再搭理他，又或者闹出什么事来，但……&ldo;我不都说了，你还小呢吗‐‐我‐‐&rdo;&ldo;我过年都十四岁了。&rdo;宋粤娘哼了一声，往后靠到柱子上，双手一抱，&ldo;这还叫小么？已经是能说亲的年纪了……我就问你，你中意我还是不中意？你怎么连一句着实的话都不肯答我呀，三十四哥？&rdo;……居然又被鄙视了。萧禹今日，大惊之下，的确是阵脚大乱，应对连自己都不能满意，但饶是如此，被宋粤娘这一说，他倒也被激起了傲气，也不顾虑宋粤娘的心思了，摇头道，&ldo;是，我不中意你。&rdo;眼见宋粤娘神色略暗，他心里又是一松（这么说了，她应该也能死心了吧），又是担忧（她可别太难过了，我得想个法子让她知道，这绝不是真正的喜欢），正也不知是忧是喜时，宋粤娘却是眼波一转，又来了一句，&ldo;那你为什么不中意我呢？&rdo;萧禹脚下一软，差点没滑坐下去‐‐这、这、这……她、她、她……他也找不出话来形容宋竹了，反正，自小他在各亲戚家所见到的女子，不论年纪大小，从来也没有一个是和宋竹这样的。按他想，别人都明确说了不喜欢，就是性格最刚强的小娘子，这会儿也该说些绝情的话，然后躲起来偷偷地哭了吧。谁和她一样，还反过来说了这么‐‐这么‐‐这么‐‐&ldo;你看，我没什么好不喜欢的呀。&rdo;也许是看他没说话，宋竹又反过来劝他。她秀丽的容颜上一片认真，伸出手扳着手指，&ldo;我们家的家风自是不必说的，一门亲戚，都不会给你们家惹来麻烦，只有给助力的份。婚姻嘛，就是结两姓之好，我们家可是没得挑了的，对吧？&rdo;萧禹……萧禹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难道他能嫌他师门不好？再说，宋家的确也是没什么可挑的了，就连萧禹，心里也是不止一次，暗暗地希望自己能生在宋家……&ldo;再说我，我生得不好看吗？三十四哥？&rdo;宋粤娘这回是真有些困惑了，她偏了偏脸，&ldo;我自己是没觉得什么，可人人都夸我生得好，难道你觉得我生得不好么？&rdo;&ldo;你……你生得挺好的。&rdo;萧禹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假话。&ldo;那是我的性子不好？&rdo;宋粤娘又问，&ldo;三十四哥喜欢我二姐那样的小娘子？&rdo;&ldo;我……我……&rdo;萧禹绞尽脑汁，才勉强找出一句回话，不让宋竹掌握全部对话的节奏，&ldo;不，你挺好的，就是‐‐就是我不中意‐‐我一直就把你当妹妹看！&rdo;宋竹又低下头去，但这回萧禹可不会再受骗了，他紧张地望着宋粤娘，过了一会，宋粤娘果然又开口了，&ldo;好吧，那……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中意我呢？&rdo;啊‐‐若非此处是宋家后院，萧禹简直要仰天长啸了，这个宋竹‐‐这个宋粤娘‐‐这个该、该打手心的宋三娘‐‐&ldo;你不能中意我！&rdo;也算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再忍不住心底咆哮奔腾的情绪了，萧禹脱口而出，他真想捉住冥顽不灵的宋三娘，狠狠地摇晃上几番。&ldo;你不能中意我，粤娘，你‐‐我和你‐‐&rdo;刚要往下说，他忽然又清醒了过来，宋三娘面上的惊讶，就像是一桶冷水兜头淋下，让他立刻恢复了理智，萧禹松开手‐‐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握住了宋三娘的肩膀‐‐退后了两步，心底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也许是为了宋粤娘，也许是为了即将辜负她的自己，他应该好好解释的，起码不能这般糊弄，只是、只是……&ldo;你定亲了？&rdo;在忽然安静下来的后廊上，宋粤娘轻声问，&ldo;你是不是定亲了？&rdo;萧禹不愿再多说一个谎话，他摇头道，&ldo;我没有定亲，但……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两家的门第……不配。&rdo;他抢在宋粤娘开口之前，续道，&ldo;若是我们两家结亲，受害最深的就是先生‐‐就是你父亲，其次是我，还有你叔叔、你的哥哥们，都会受到牵连……你不明白个中内情，否则，你绝不会有这般荒谬可笑的想法的，真的，粤娘，你还小，你知道什么叫中意？不过是有些孩子的心思，等到你长大以后想想，自己都会觉得好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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