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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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问：&ldo;你也开心吗？&rdo;北野说：&ldo;我也开心了。&rdo;两人把面条吃得精光，见了锅底，北野问：&ldo;吃饱了么？&rdo;陈念点头：&ldo;吃饱了。&rdo;烤面包的香味又飘进来，他问：&ldo;想吃吗？&rdo;&ldo;……好呀。&rdo;北野于是又笑了，他翻窗子下去，一会儿带回了新烤的面包，还有一根灰太狼样子的软糖棒棒糖。陈念拆开咬一口，转眼看到柜子上的《圣经》，脸色微微变了变，过去把它塞进柜子里，再也看不见。她含着糖果，忽说：&ldo;魏莱失踪了。&rdo;&ldo;哦。&rdo;北野并不在意，把吸管插进牛奶盒子，推到她面前。&ldo;她会去哪里？&rdo;&ldo;谁知道？她招惹的人多了去。和我们没关系。&rdo;北野说。&ldo;哦。&rdo;陈念说。但如果警察来询问，也会很困扰，她蹙眉想着，忽起身走去浴室，不知找什么，翻箱倒柜的；北野也没拦，坐在桌边喝牛奶。陈念拉开洗手台下的抽屉，里边空空的；她找了一圈，又出来四处看看，问：&ldo;那些衣服呢？&rdo;&ldo;嗯？&rdo;&ldo;那天，我穿的衣服。&rdo;&ldo;烧了。&rdo;&ldo;烧了？&rdo;他真够谨慎，她问，&ldo;烧的时候，不会被发现吗？&rdo;&ldo;我知道有个地方整天都在焚烧垃圾。&rdo;陈念还要说什么，北野问：&ldo;今天不复习吗？&rdo;&ldo;复习啊。&rdo;她回到桌边坐下，北野起身把台灯拿过来。两个少年分坐桌子两边，她低头看书解题，他看看漫画书，偶尔看看她，时不时去赶走窗外叫嚷的蛐蛐儿，夏天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一天又一天，两个少年相依为命。有一个晚上，火车铃响起的时候，陈念揉揉眼睛，阖上了书。这夜暴风雨不再，平静极了。陈念说：&ldo;今晚，没有下雨了。&rdo;北野走到窗边：&ldo;雨季要过去了……&rdo;他顿住，望着天空，忽说，&ldo;小结巴，&rdo;&ldo;嗯？&rdo;陈念回头。&ldo;你过来看。&rdo;陈念到窗边，和他一样伸出脖子望天空，漫天繁星。北野跳上窗子，递手给她，她拉住了爬上窗子，跳下水泥板，绕过梯子去上楼顶。火车轰隆而过。两个少年肩并肩坐在楼顶的夜风里看星星。他们望着头，虔诚而信仰。夏夜的星空美得惊心动魄，那么美，叫人想落泪。陈念脑子里忽然划过那句话，念了出来：&ldo;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但有人依然仰望星空。&rdo;北野垂下眼眸来，扭头看她，她有些惶惑：&ldo;我不明白。&rdo;&ldo;北野，&rdo;陈念问，&ldo;他们说的仰望星空，是什么意思。&rdo;&ldo;对我来说，是此时此刻的意思。&rdo;北野说。她迷茫不解。他微微一笑，说：&ldo;愿你有天也会明白它的意思。&rdo;&ldo;会吗？&rdo;&ldo;会。&rdo;他说，&ldo;你相信吗？&rdo;&ldo;你说的。我信呀。&rdo;☆、chapter17那天的自习课上，班主任中途进来，敲敲桌子，让同学们把手头上的复习作业都放下来，然后花了半节课给大家讲上下学的安全知识和自我防卫意识。&ldo;尤其是女生，&rdo;他说，&ldo;尽量结伴，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也别逛公园爬山。晚上就不要再外边乱跑了啊。&rdo;有人问：&ldo;出什么事了？&rdo;班主任说：&ldo;没事，快高考了，各方面都注意点。&rdo;说着又讲了些注意饮食和避暑之类的话。但少年们察言观色，何其敏感。老师一走，班里就炸开了锅。&ldo;出事了，肯定出事了。&rdo;&ldo;注意到老师的语气没？&lso;尤其是女生&rso;，我说啊，就是那方面的。&rdo;&ldo;哪方面啊？&rdo;&ldo;哪方面你不知道啊。我上次就说了雨衣采花大盗，你们偏不信。&rdo;&ldo;哦‐‐&rdo;恍然大悟状。陈念不关心，放了一颗话梅在嘴里。前边的曾好扭头过来，趴在小米桌上，朝陈念勾勾手。陈念凑过去，小米也过去，三颗脑袋挤成一团。&ldo;诶，老师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魏莱。&rdo;陈念和小米诧异极了。曾好：&ldo;真的。骗人的掉准考证。&rdo;陈念嘴里的话梅化开，又酸又咸，问：&ldo;她……怎么了？&rdo;曾好迟疑，仿佛为接下来的话感到难为情，但还是说出了那个词：&ldo;先奸后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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