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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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省的野外，已经不像他们在前面的省份一样，可以在路边遇到人了，比如像忙着收割稻子的老头，或者成群结队的劫匪。这里的人们，不知道是已经离开了这一片土地，还是躲避在哪个隐蔽的角落里面，总之，宗原他们一个活人也没有遇到。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这两辆车子上面的几个人一样，&ldo;你说，这个地方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呢？&rdo;宗原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不然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好的幻觉。&ldo;大概是躲起来了吧。&rdo;阿道看着窗外回答。&ldo;嘿，你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rdo;宗原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话题。&ldo;最近能想起来一些。&rdo;阿道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ldo;都想起了些什么？&rdo;宗原尽量让自己集中精神。&ldo;一些不好的事&rdo;少年把声音放得很轻。&ldo;比如说呢？&rdo;&ldo;你知道这些病毒是从哪里来的吗？&rdo;阿道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宗原。&ldo;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吗？&rdo;宗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他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小孩子气。&ldo;我不知道怎么说。&rdo;宗原无意识地扣着自己的大拇指。&ldo;有些人认为人类这百年来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危害到了地球，但是无论如何，人们都无法停下前进的脚步是吧？&rdo;&ldo;嗯，好像是有这种说法，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rdo;这个年纪的孩子听说过这些言论并不奇怪，但是这个跟阿道以前给人们留下来的印象有些出入。&ldo;我不记得了，就是知道。&rdo;阿道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他继续倾倒自己脑海中的一些东西：&ldo;有人要试图拯救人类，但是他最终失败了，于是他试图拯救地球。&rdo;&ldo;拯救地球，而不再拯救人类，让人类灭亡吗？&rdo;好像挺符合他们目前的状况的。&ldo;我不知道，总之人口必须减少对吗？&rdo;宗原皱着眉头，努力想要理清自己脑海中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ldo;目前地球上有这么多人，有人相信这也是一种资源，然后，你知道的。&rdo;&ldo;这太疯狂了！你觉得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rdo;宗原有些头疼，他不能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在胡言乱语，还是确有其事，他希望是前者。现在宗原有些后悔了，他刚刚不应该跟阿道聊天的，这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话题。&ldo;我记不清了。&rdo;阿道无奈地摊了摊手掌。&ldo;该不会是你干的吧？&rdo;宗原咧着嘴笑了起来，他企图开个小玩笑，然后把刚刚那些凝重的气氛从他们的车子里面赶出去。&ldo;不，肯定不是我。&rdo;阿道没有犹豫，一口否决了，这着实让宗原松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原本就已经够疯狂的了，如果说，现在坐在他车子里的，曾经与他一路同行的孩子，又是个科学怪人什么的，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承受不住。&ldo;那你还能记得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吗？&rdo;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宗原决定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ldo;嗯，有一个男人，我们管他叫父亲。&rdo;阿道懒洋洋地把身体瘫倒在靠背上。&ldo;你们？&rdo;&ldo;我们，大约有十几个人，每天都在一起生活，有男孩也有女孩，父亲说，我们是优秀的……&rdo;阿道讲着讲着突然停了。&ldo;优秀的人吗？&rdo;这可真科幻。&ldo;他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然后又开始另外一项研究。&rdo;阿道不再回答宗原的问题，而是独自一个人开始自言自语：&ldo;他说有人要他的研究，可是他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他说他很烦恼，他一个人躲在小花园里哭……&rdo;宗原不再搭话，而是静静地开着车，这个孩子脑海里的那些东西，他完全不了解，除了当一个听众，他没有其他的选择。&ldo;他说他要把我们偷偷弄走，不然他的乖孩子们就会被人利用，嗯，对，会被人利用。父亲说，让我们找一个美丽的地方，找一个喜欢的人生育子女，基因低劣的人们将会被淘汰，他们都将被沦为一种能源，就像煤炭和石油一样。最终，只有我们可以活下去，我们会好好和这个地球相处，不会伤害她，帮她抹平那些过去的伤口，恢复森林和绿地……&rdo;&ldo;所以，我们都会死吗？&rdo;宗原专心地看着那条窄窄的水泥路，忍不住开口插了一句，因为阿道这小子说的这些话，真是太他娘的欠揍了。&ldo;都会死，你们都会死。&rdo;迷迷糊糊地顺着宗原的话说了两句，然后好像又突然清醒了过来。&ldo;不，我肯定不会让你死。&rdo;他认真地看着宗原，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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