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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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只是觉得比起金属音，律动性显得更强一些。每一声低音律动和心跳能完美吻合。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在听的是生命流动。

&esp;&esp;南栀不知不觉被节奏带着走，低沉的情绪也随之跳跃起来。

&esp;&esp;她偏头望向后视镜，刚才的不快乐同倒退的景色一起留在了原地，被拉得越来越远。

&esp;&esp;车子一路往城外开。

&esp;&esp;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对话。南栀只是在音乐间隙听到他打了个电话，蓝牙连着他的耳机，她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只能通过这边的回音来猜测内容。

&esp;&esp;——“就两个人。”

&esp;&esp;——“落山前能到，视野没问题就行。还行，今天天气不错。”

&esp;&esp;——“不用，我自己带。”

&esp;&esp;要带她去哪？

&esp;&esp;现在才正午，他说的是太阳落山前能抵达，还要视野没问题。

&esp;&esp;会开很远？是去登高望远？看夕阳？

&esp;&esp;那他自带的是什么？帐篷？野餐？望远镜？

&esp;&esp;南栀借着后视镜扫了眼后车厢，空空荡荡什么物资都没看见。

&esp;&esp;驶出城区，走了一条南栀从来没开过的路，周围丘陵环绕。她忍不住好奇：“我们到底要去哪？”

&esp;&esp;到了这时，这位脾气并不好的弟弟才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

&esp;&esp;他用拇指轻轻敲打方向盘，“讲个故事。”

&esp;&esp;南栀：“……啊。”

&esp;&esp;“从前有个女人。哦，大概就你这么大年纪的吧。”

&esp;&esp;“然后？”南栀好心接茬，通过他敲打方向盘的频率看出了点经验来。小臭脾气每次要诓人，就会露出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小情绪来，有时候是表情的细微变化，有时候就像现在，敲击频率不断加快。

&esp;&esp;他继续说：“这个女人在路边碰到个不算陌生的邻居，毫无防备上了人家的车。等车开出了郊外，她觉得不对劲才问，‘我们到底要去哪’。”

&esp;&esp;故事到这里，南栀已经猜到结果了。

&esp;&esp;她半路截胡：“这个不算陌生的邻居看着她，忽然阴恻恻地笑着说，‘女人，你发觉的太晚了，我要把你卖到专门收小姑娘的地方去’。”

&esp;&esp;季寻：“…………”

&esp;&esp;故事整段垮掉，后半段这又霸总又沙雕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儿。

&esp;&esp;他简直气笑了。

&esp;&esp;这女人非但没有一点警觉，还抢着数钱。

&esp;&esp;南栀闷着头笑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子：“还真别说，我现在觉得心情好多了。”她把座椅靠背放低了一点，问：“去哪儿？要是远的话我先睡一会。”

&esp;&esp;昨晚为了今天的考核搞得自己有点失眠，像个初入舞团的新人似的。熬了这么久，被前挡风透过来的阳光一晒，她困劲儿上来了。

&esp;&esp;她在乎的好像不是去哪，是远不远，够不够自己睡上一觉。

&esp;&esp;季寻语塞。

&esp;&esp;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到了叫你。”

&esp;&esp;南栀在车上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esp;&esp;醒来的时候车已经不在路上行驶了，停在了阴凉处。车窗开了一掌宽的缝儿，午后微风徐徐往脸上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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