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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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1页）

&esp;&esp;后来，他又尝试了高空滑翔，跳伞。

&esp;&esp;记得拿到资格证的那次，他独自背包一跃而下。万米高空让人忽然体会到渺小。他闭了眼，张开双手，有那么一瞬间想这么松快下去，放任自己。

&esp;&esp;坠落了数秒，数十秒。

&esp;&esp;在快要抵达最低开伞高度时，身后教练大声叫他的名字。

&esp;&esp;那一刻，他忽然睁开眼。不是因为被干扰，而是在闭眼的时刻看到的都是两具抵住大门的身体。

&esp;&esp;有人问，博物馆失火，会选择救猫还是救画。

&esp;&esp;那些人心里有答案，所以他们都各执一词。

&esp;&esp;可是没人会知道真正做选择的人，他做了选择，也终究被选择扰得彻夜难眠。

&esp;&esp;在逃避了漫长的日日夜夜之后，季寻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esp;&esp;她搬来了隔壁。

&esp;&esp;接下来梦魇的到来都在意料之中。他是抗拒的，可抗拒之后，身体开始变得厌倦。他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存在。

&esp;&esp;直到某天夜里，季寻做了个冗长的梦。

&esp;&esp;梦里他穿过剧院大厅，略过那条细白的手臂，他往外跑，奔至广场。一切都还未结束，枪-口漆黑转向突然出现的他。

&esp;&esp;砰——他看到自己应声倒下。

&esp;&esp;他在急促的喘息中醒来。

&esp;&esp;夜很安静，呼吸声从急促到平缓。他颓然地撑着额头，半晌，一拳砸在了枕头上……

&esp;&esp;季寻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些。

&esp;&esp;包括现在，当南栀拿着手表上门询问，他还是不会邀功一般告诉她任何过往。可是他又隐隐觉得，她很聪明，她什么都会知道。

&esp;&esp;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esp;&esp;季寻看着南栀的眼睛，心情没来由地烦躁。

&esp;&esp;他讨厌被看穿。尤其是当她故意使了小计谋，也成功下了套。现在，她连手表是自己放的都知道了。季寻瞥开眼，语气不善：“你到底是来还东西，还是想怎样。”

&esp;&esp;“还东西啊。”

&esp;&esp;南栀缓缓眨了下眼，“还是你有别的事想告诉我。”

&esp;&esp;“没有。”季寻生硬道。

&esp;&esp;南栀心里有个猜测。

&esp;&esp;她没把好奇摆在脸上，而是顺着他的脾气暂且搁置一边。轻声说：“哎，那你要不要检查下有没有哪里坏了，我再找人帮你修。”

&esp;&esp;“不用了。”季寻说，“不值钱。”

&esp;&esp;钟表师傅可不是这么说的。

&esp;&esp;想起维修单上的金额，南栀还觉得肉疼。

&esp;&esp;小朋友可真阔气。

&esp;&esp;她什么都没说，单单哦了一声。

&esp;&esp;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对他的好奇心重了一些，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一点。南栀沉吟片刻，又问：“你周末有空没？”

&esp;&esp;季寻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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