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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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孩子叫马小伟，自称满十八了，但我看他像未成年，今天中午那场群体性事件就是他偷了人家五块钱引发的。&rdo;陶然说，&ldo;他是死者何忠义的群租房室友，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rdo;骆闻舟点点头，推门进去。马小伟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许是骆队气场太强，少年脸上露出一点惊惶。肖海洋：&ldo;没事，你接着说。&rdo;马小伟双手绞在一起，蚊子似的&ldo;嗡嗡&rdo;：&ldo;他……何忠义是h省人，跟我们另一个室友是同乡，不过老家不在一个地方，据说h省挺大的，忠义哥他们老家好像更偏一点。他是去年才来的，人挺好的，挺外向，平时一块住也勤快，经常打扫卫生……没、没有跟谁结过仇。&rdo;肖海洋又问：&ldo;那你知道他在本地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rdo;马小伟下巴往下沉了一下，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摇摇头：&ldo;不、不知道，没见过。&rdo;骆闻舟插了句话：&ldo;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在什么地方？&rdo;马小伟喉咙动了动，仍然不敢看他，小声说：&ldo;……在、在家。&rdo;&ldo;在家干什么？&rdo;&ldo;没……没干什么，就……看电视。&rdo;骆闻舟：&ldo;一个人？&rdo;马小伟好像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脸色陡然一变。&ldo;没事啊宝贝儿，&rdo;骆闻舟拉开椅子，在马小伟面前坐下，和颜悦色地一笑，&ldo;这是重案组，只负责刑事案件，偷五块钱未遂不入刑，你别紧张。&rdo;马小伟几乎有点坐不住。骆闻舟的话音随即一转：&ldo;不过好像要是多次偷盗屡教不改，不用到&lso;较大数额&rso;也得入刑，你该不会已经不是于连四那个人身材高挑，穿一件黑衬衫，西裤挺括，插着兜，双腿很放松地在前交叠，长发掉在肩上，只要有人跟他对视，他扫过来的目光立刻就会盛上两碗笑意，不要钱似的无差别放送。郎乔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特意在公安局门口风骚的男人：&ldo;陶副，你朋友吗？&rdo;陶然好像有点牙疼。郎乔非常敏锐，立刻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莫名其妙地问：&ldo;怎么？&rdo;陶然刚想走过去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的骆闻舟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肘，冲那人一抬下巴：&ldo;费渡，你上这来干什么？&rdo;费渡把长腿一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ldo;哦，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块地姓骆。&rdo;骆闻舟面无表情地眯着眼，费渡瞅着他似笑非笑，全然不明所以的郎乔无端感觉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杀气。片刻后，费渡十分找揍地一哂，先行收回了目光，转向陶然：&ldo;陶然上车，再不走骆队要给我贴条了。&rdo;陶然还没来得及回话，骆闻舟就冷淡地打断他：&ldo;我说下班了吗？你们俩马上跟我回局里，要尽快找张局汇报进展，还要加个案情讨论会。&rdo;郎乔：&ldo;……&rdo;刚才不是说&ldo;明天再说吗&rdo;！费渡懒洋洋地叹了口气：&ldo;上司更年期真是人间惨剧之一，那这样吧，陶哥和那位漂亮的警花姐姐坐我车走，我送你们回市局，辛苦一天了，好歹坐个宽敞点的车伸伸腿。&rdo;&ldo;这都嫌不宽敞？费总，那你可千万别体验押送车，那个保证让你连胳膊都伸不开。&rdo;&ldo;谢谢您提醒‐‐陶然，我在你们单位附近的西餐厅订了位置，就算加班，也得先吃饭吧？&rdo;&ldo;我们人民公仆不吃饭，杀人犯都没抓着呢，还有脸吃饭？&rdo;郎乔到现在还没弄清自己得罪谁了。完全插不上话的陶然终于忍无可忍：&ldo;行了，你俩没完了！&rdo;骆闻舟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ldo;跟上‐‐郎大眼，看什么看？想看小白脸回家自己看去，别在这耽误工夫！&rdo;&ldo;啧，美人，要不要考虑改行来我们公司？&rdo;费渡冲郎乔很&ldo;霸道总裁&rdo;地一歪头，&ldo;你这样的去当警察也太暴殄天物了，我给你开五倍的薪水。&rdo;陶然回头瞪他：&ldo;你也少说两句！&rdo;费渡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分外&ldo;乖巧&rdo;地一点头，同时当然又搓了把火：&ldo;好吧，看在你的份上。&rdo;骆闻舟：&ldo;陶然，怎么还磨蹭！&rdo;两位大爷谁也得罪不起，陶警官只好冲着无辜的夜空翻了个白眼，快步跟上骆闻舟。走了几步，他下意识地一回头，果不其然，看见费渡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见他回头，费渡好像早料到这一幕一样，倏地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贴了一下，然后冲陶然轻轻一弹。陶然：&ldo;……&rdo;国际社会要是也给花花公子设个奖，费公子可能已经拿到诺贝尔了。骆闻舟一路把警车开成了嫦娥三号，猪突狗进地贴地飞回了市局，那看似笨重的大suv却能一直优哉游哉地缀在他们后面。郎乔忍了半天，没忍住嘴欠了一句：&ldo;那个小鲜肉是谁啊？车开得真够溜的。&rdo;陶然回头递给她一个隐晦的眼神，让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然而已经晚了。骆闻舟从后视镜里看见费渡把车停在了市局门口，直接打电话给隔壁交警大队：&ldo;咱们门口有个违章停车的，你们抓紧贴条去，那小子有的是钱，多贴几张。&rdo;过了一会，有个小交警战战兢兢地给他回了电话：&ldo;骆队，我贴条了，跟他说&lso;违章停车，罚款两百&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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