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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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陈展星猛地睁开了眼。

&esp;&esp;梦醒了，又回到充满汗味的房间。角落里鼾声如雷。

&esp;&esp;陈展星摸摸裤子，坐了起来，他往枕头下拿烟，叼上了，又找不到火柴。

&esp;&esp;他咬一口烟，闻不到烟丝的味道，周围弥留着梦境的女人香。

&esp;&esp;他接二连三地梦见了她。

&esp;&esp;＊

&esp;&esp;东五山的天空泛出鱼肚白。

&esp;&esp;陈展星一夜没睡。

&esp;&esp;早上，钱进递过来火柴盒。

&esp;&esp;陈展星抽完了一支晨烟，仍然懒散。

&esp;&esp;早饭时间，他到食堂买了一份报纸。

&esp;&esp;说到报纸生意的由来，要讲讲之前的一个犯人。他进来时，剃了大半个光头，梳起长长的辫子。待了十年出去，他震惊地发现，外面没有了阿哥格格。

&esp;&esp;大清亡了。

&esp;&esp;狱警嗅到商机，开始倒卖旧报纸。日期是五天前的，聊胜于无。这是东五山了解外面的唯一方式。

&esp;&esp;报纸不便宜，以往常常是几个人凑钱买一份，大家轮流阅读。

&esp;&esp;陈展星非常大方，天天买一份。

&esp;&esp;今天的头条版面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esp;&esp;一人说：“哪天凶手被抓，肯定是进东五山。”

&esp;&esp;“那也要抓得到才行。”钱进记得，他已经见过几次关于这案子的报道了。

&esp;&esp;＊

&esp;&esp;近来的大上海，一到下雨天，人心惶惶。市民失踪的失踪，死人的死人，巡捕房却连凶手的高矮肥瘦都不清楚。

&esp;&esp;五天前，案子上了头条新闻。

&esp;&esp;至今，巡捕房接连开了五天的会。

&esp;&esp;这天早上，张均能刚到巡捕房，被田仲叫住：“开会。”

&esp;&esp;会议室的墙上贴了一张上海地图，其中画了三个叉，旁边写了三个字：雨夜案。

&esp;&esp;登报的这一个案件，已经有三个案发现场，时间都在暴雨夜。

&esp;&esp;彭长官，您慢走。

&esp;&esp;今天去东五山的人，还有彭安。

&esp;&esp;他和张均能出发的时间不一样。一个车速快，一个车速慢，恰巧地，两人都到达了大门外。

&esp;&esp;巨大的黑门铁条交错，镶嵌了大大小小的铁钉，监狱的标识简单明了。

&esp;&esp;张均能和彭安几乎是同时下车。两人没有主动打招呼，除了陆姩的事，他们的交集为零。

&esp;&esp;大门发出刺耳的金属轰轰响。

&esp;&esp;彭安和张均能各自出示证件，进去之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esp;&esp;秋风裹着刀子，彭安不得不拉高了衣领。走几步，他回了头。

&esp;&esp;张巡捕果然不是来见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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