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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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与我走到酒巴后的巷子，我装得一脸虔诚，对她轻柔说道：&ldo;抱歉，我并不是有钱人，我只是喜欢你，所以真心约你出来。&rdo;&ldo;不是吧。&rdo;她的表情意味深长，显然比我更高杆，&ldo;你整晚关注的人──恐怕不是我吧？&rdo;&ldo;什么意思？&rdo;我笑了。&ldo;你想调查阮晋？&rdo;口气带点袒护。&ldo;啧啧，厉害。&rdo;我打个响指摇头，&ldo;你的直觉就没有出错的时候？&rdo;&ldo;很少。对阮晋有兴趣的人不只你一个，但都是女人，我想你是跟他有什么牵扯吧？你既然认识他就应该知道他并不好惹，我劝你凡事别太过了。&rdo;她的巧笑倩兮此刻看来非常刻薄，不过够辣！&ldo;谢谢忠告。&rdo;我把头凑到她耳边，&ldo;看来你今天不会跟我出场了，那，下次吧。&rdo;&ldo;好啊，只要你够格。&rdo;&ldo;不会让你希望的。&rdo;痞笑过后，转身离开。在陋巷丢下美人独自退场，实在不像是我这样的英雄所为，但这一晚，因为阮晋，我失手失策。之后我决定继续跟踪，等阮晋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我看他跨上机车冲入暗夜，于是飞车追上去。这个不着调的钟点，他显然不可能会回学校宿舍楼，那他──我的血都开始沸腾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有趣，但我知道不调查出个所以然，我会抓狂。驱车五公里左右，对手突然转上盘山公路，我心中诧异，谨慎地跟上。在一个五十度角的转弯之后，那辆黑色机车开着大灯，已经挡在前三十米左右的位置，我正好来得剎车。然后，我看见前方车主潇洒地跨下车，抱着头盔向我缓步走来。我主动摇下车窗，微笑以对，够镇定够合作吧。阮晋的表情有点儿阴郁，停在车窗外冷冷低头研究我，语气有点儿不耐烦：&ldo;到底想干嘛你？一次说清楚，我没那么多闲功夫！&rdo;&ldo;有兴致去寻欢作乐，我看你的闲功夫不少啊。&rdo;&ldo;你他妈有完没完？！&rdo;他居然对敬爱的老师暴粗口，&ldo;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别再妄想没事找事，我知道你不会是什么老师，你也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子弟！&rdo;&ldo;将学生们的罪恶倾向扼杀在萌芽状态，是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具备的职业道德？&rdo;我的语气义正辞严，但表情可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ldo;你喜欢管闲事是么？&rdo;他深呼吸，忍耐。&ldo;你想扁我？&rdo;&ldo;是。&rdo;他伸出食指指着我，&ldo;明晚八点到西校区一楼大堂。&rdo;&ldo;明天那儿是各学院搞联谊活动的会场，他们可不欢迎老师入内，难道，你给我派通行证？&rdo;他严肃地说了句：&ldo;你只要在门口等我就行。&rdo;我暗暗狂笑，但表面装得很正经：&ldo;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rdo;&ldo;也许是你特别讨厌吧。&rdo;&ldo;这个理由很充分！&rdo;我有点儿不舒服，&ldo;这次不只是邀请我参加学校联谊增进师生感情这么简单吧？&rdo;&ldo;来了就知道。&rdo;他挺直身子，转身朝他的机车走去。&ldo;喂！&rdo;我下车冲他喊，他回头看着我，没作声。我继续往他的方向走，直到与他面对面。&ldo;你不会是真的想扁我吧？&rdo;&ldo;怎么？讨打？&rdo;他挑了挑眉毛，有点儿似笑非笑。&ldo;倒还没那么逊。&rdo;我回敬，&ldo;我只是想说，你刚刚的理由虽然充分，但不合逻辑，想再问明白，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要和我讲和？&rdo;&ldo;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罗嗦？&rdo;在夜色中，他炯炯双目发出慑人的光，直直地盯着我，像能穿透我的身体一样。我突然感觉到压迫感，一种不能轻易躲过的窒息的压迫，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衣领：&ldo;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你是谁？&rdo;&ldo;可许吧，只要你不是来搅局的。&rdo;他靠过来，与我贴得很近，呼吸也很近，&ldo;邵振安，在这之前，你能不能首先向我透露一下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来教书的，否则我一定扁你。&rdo;&ldo;你确定你打得过我么？&rdo;&ldo;要不要试试看？&rdo;&ldo;我不想跟你交手，结局会两败俱伤。&rdo;&ldo;你的智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体现。&rdo;他哼哼一笑，有点儿调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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