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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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ldo;不良少年&rdo;来搭讪不知是阳明的校裙太短还是那女生本身个高，距离膝盖至少还有十五公分，一双紧致细长的腿在明媚的夕阳下非常扎眼。女生的皮肤不仅白皙而且光滑，带着年轻女孩才有的亮泽光彩。打扮倒是很平常，上身的运动校服外套明显大一号，肩部松松垮垮地往下垂，袖子长过了手掌，只剩指尖若隐若现。脚上的平跟帆布鞋不是什么名牌。杏色及腰碎直发在风中轻柔地向一侧飘动，中间的脸上挂着天真懵懂、有点傻乎乎的笑，但是比棣棠花深两个色度的瞳孔里，流动着一种忧郁。不管怎样，这定格的瞬间都算是一幅明亮的风景。祁寒觉得自己被某种力量吸进了另一个平行世界。但并没能把眼前人和大头贴少女对上号。注意到祁寒出神了，韩一一笑着轻推他：&ldo;我说，你省省啊，别对她出手。这小姑娘还什么都不懂。&rdo;&ldo;哦？&rdo;祁寒回过神，&ldo;和你一起的？&rdo;&ldo;和我一起来逛商店街，不是和你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别动歪脑筋啊。&rdo;女生换了副不同于先前的凶狠表情，像只领地被侵犯竖起全身毛进行威吓的动物。这表情反而让祁寒笑得露出白牙，抱着逗弄韩一一的恶趣味，侧过头俯身贴近她耳边：&ldo;什么都不懂我正好教她。&rdo;女生睨他一眼，边朝门口跑去，边咬牙切齿地说：&ldo;前言收回，祝你早日从地球上消失。&rdo;祁寒毫不介意地在身后挥手，高声道别：&ldo;月球见！&rdo;韩一一像避瘟疫一样拽着麦芒迅速离开。祁寒在原处呆立片刻，长吁了一口气，走出网吧，两个女生早就不见了踪影。在韩一一跑到那女生身边拉起她的瞬间，祁寒就已经发现，所谓&ldo;身材高挑&rdo;是错觉，比韩一一还矮点，也就是因为太单薄纤瘦，身体比例较好，腿长，再加上网吧是地下室构造，从下往上看，才显得特别高。是错觉啊……男生刚想回身进去，突然被地上的某样折射光线的东西吸引了注意，拾起来。是根手机链，仿水晶的，蓝色的，月亮形状。廉价小物件。祁寒把它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却有种奇怪的感觉经由手掌流向了身体。&ldo;跑什么？&rdo;麦芒一头雾水。韩一一见已经跑出一段距离，慢下来松开麦芒的手腕：&ldo;刚才网吧里那个男生，看见了吗？&rdo;&ldo;圣华的？&rdo;和哥哥一样的校服，&ldo;和你好像很熟嘛。前男友？&rdo;&ldo;饶了我吧。只是初中同学，不过就是比较要好的哥们而已。你记住他的脸了么？&rdo;&ldo;欸？&rdo;&ldo;没记住更好，以后不要搭理陌生人。记住了的话，不管在什么地方遇见他，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不要回答，知道不？&rdo;&ldo;哈啊？为什么？&rdo;看他一直笑得很慈祥（？），听他最后道别也很搞笑。&ldo;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说来话长很麻烦。&rdo;&ldo;说嘛说嘛，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多吊人胃口呀。&rdo;韩一一想了想，觉得前因后果省略不了。&ldo;那家伙是我初中时的后桌，其实平心而论人还不错，也很讲义气，拉帮结派很有一套，年级里肯为他赴汤蹈火的男生大有人在。&rdo;&ldo;是不良少年么？&rdo;麦芒歪过头小心翼翼地问。&ldo;你要那么理解也行吧。&rdo;韩一一继续回忆，&ldo;初二时我们这届部分男生和当时初三的部分男生间进行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架，数十人被集体处分的盛况丰富了女生们整整两个月的谈资。那位……&rdo;用拇指指指身后的方向，&ldo;就是那场恶斗的始作俑者。&rdo;&ldo;哦……原来是不良少年中的大boss啊。&rdo;&ldo;反正，都是他不好。&rdo;&ldo;怎么个不好法？&rdo;&ldo;乱搞女人了呗。&rdo;&ldo;怎么个乱搞法？&rdo;&ldo;搞到当时初三的老大头上去了。&rdo;麦芒终于听懂了：&ldo;他对老大的女人出手？&rdo;&ldo;不。他对老大的老妈出手。&rdo;麦芒止住脚步，停顿两秒才继续往前走，彻底默了。可为什么说那种危险的不良少年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呢？自己一向很良民，没有被收为小弟的潜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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