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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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忙道，&ldo;万不敢有此意。那我明天就过去如何？&rdo;若能有这机会，他还是想抓住的。纪诺笑，&ldo;明天我吃过早饭来找夏大哥。&rdo;夏文一口应了。夏文是那种话不多，做事细心又谨慎的人，这种性子，还真是适合做大夫。适用了一个月后，赵长卿就与夏文正式签了契约。夏老爷知道儿子去药铺当坐诊大夫，只说了一句，&ldo;听说赵大夫一样坐诊，人家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看边城民风颇是开放，赵大夫毕竟是女流，你要谨守规矩礼数。&rdo;夏文恭身应了，心说爹你是不知道赵大夫的武功，谁敢对她不规矩，那完全是活腻了啊。☆、正式与药铺子签了契约后，夏文跟家里说了一声。妹妹夏玉问，&ldo;大哥，每月有多少工钱？&rdo;夏文道，&ldo;每月四两银子。&rdo;夏玉欢喜道，&ldo;这可比大哥天天采药赚得多多了。&rdo;夏文一笑，夏玉又缠着兄长问东问西，夏太太道，&ldo;你大哥天天出去坐诊，累得很，你莫缠着他，叫他好生歇一歇。&rdo;夏玉翘着嘴巴道，&ldo;大哥累什么呀，中午吃过饭歇一个时辰，四季还有新衣裳。娘，以后我也跟大哥学医，等我学成了就像赵大夫那样开个大大的药铺子。&rdo;夏太太笑，&ldo;你先把花绣好再说。&rdo;纪武问，&ldo;大哥，赵大夫好不好相处的？&rdo;夏文道，&ldo;赵大夫为人很不错，有些看病的人实在没钱，也容他们赊药。要是穿戴寻常的，便开些便宜的药，省得人吃不起。&rdo;这位赵大夫功夫了得，纪武还有些担心。听大哥这样说，他方放下心来。赵长卿药铺的福利的确上佳，别的不说，别的铺子断不会给学徒工钱的，她每月给赵良栋500钱。赵良栋为人也机伶，夏文既正经签了契约后，他请示赵长卿后，机伶的把最好的房间让出来，收拾妥当了给夏文预备中午休息。夏文见他如此，少不得多指点他一二。早上赵长卿没来药铺，白婆子来了一趟，后头还有个小丫环提着食盒。夏文知道白婆子是赵家得用的内管事，忙起身相迎，笑道，&ldo;嬷嬷怎么有空过来了。&rdo;白婆子笑，&ldo;夏大夫好。姑娘早起做了些点心，吩咐我送过来给大家尝尝。今天姑娘有事不能来了，还得夏大夫多照看。&rdo;夏文笑，&ldo;我份内之事，有劳嬷嬷走这一趟。&rdo;昨日赵长卿已说了今天不过来，夏文心里有数。白婆子笑，&ldo;老胳膊老腿的，倒愿意多走动走动。&rdo;夏文笑问，&ldo;上次的膏药，嬷嬷贴着可还好使？我算着该用的差不多了。&rdo;白婆子笑，&ldo;这回过来，就是想请夏大夫再给我瞧瞧，我这腿好多了，只是变天的时候还觉着有些酸。&rdo;夏文请白婆子到里头隔间去，又命人去请了凌二姐过来，白婆子笑，&ldo;我这把年纪，还怕什么。&rdo;凌二姐自院里过来，笑，&ldo;我在里头忙，听说嬷嬷来了，也要来见见的。&rdo;白婆子忙起身见礼，凌二姐请她坐下，道，&ldo;前儿才熬的膏药，上好的黑狗皮贴的。赶紧叫夏大夫给你诊诊，趁着天暖，一并去了根才好。&rdo;说了几句话，白婆子卷起裤腿，夏文看了她的膝盖，又把了脉，重开了个汤药方子，又开了膏药。赵良栋抓了药，白婆子跟夏大夫道了谢，与凌二姐告辞，方带着小丫环走了。赵良栋道，&ldo;不知卿姐姐今天做的什么点心？&rdo;凌二姐笑，&ldo;昨儿她带了些茯苓家去，想是做的茯苓糕。&rdo;因是早上刚开门，尚未有病人上门，赵良栋擦过柜台，又去擦拭桌椅，一面道，&ldo;卿姐姐做的点心，真是绝了，比南香园的味儿也不差。二姐，我听人说以前卿姐姐开过点心铺子，是不是真的？&rdo;凌二姐道，&ldo;嗯，是真的。&rdo;&ldo;怪道她点心做的好。&rdo;赵良栋口无遮拦，&ldo;卿姐姐就是运道不大好，要是谁娶了她，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rdo;凌二姐曲指敲他头，啐道，&ldo;明儿我告诉长卿，非把你摔到地下去。&rdo;赵良栋嘿嘿的赔笑讨饶，他年纪小，也喜欢听个新鲜事，又与凌二姐说道，&ldo;说来自从上回卿姐姐大发神威，把门口的两个石狮钉到地下，把半城的人都震傻了。现在人们说起咱们这街来，已经不叫美人街，改叫狮子街了。&rdo;凌二姐道，&ldo;都是闲磕牙的。&rdo;赵长卿今日与赵老太太去朱家请安，朱老太太有了年纪，就喜欢热闹。赵老太太每月都过去，连带着凌氏赵家姐妹都一起去。朱老太太笑，&ldo;这两天我心下寻思着，你也该来了。&rdo;赵老太太笑，&ldo;原前两天就想过来给母亲请安，偏生天气不大好，下了雨。我就想着，待天气好了再过来。母亲近些天可好？&rdo;朱老太太笑，&ldo;好。你大哥前些天着人送信了，他有了年纪，索性致仕了，想着人接我和你爹去帝都。我就说，在边城住了一辈子的，去帝都做什么？要说繁华锦绣，帝都虽好，不是故乡啊。他想回来住些日子。&rdo;赵老太太笑，&ldo;那可是好。自从大哥出去做官，我都几十年没见着他了。&rdo;朱老太太十分欢喜，&ldo;他也想家，在信上说最想吃咱们边城的羊肉锅。等回来了，咱们一家子聚一聚。&rdo;赵老太太笑，&ldo;咱们家别的不多，人最多，这般一聚，不知多热闹。&rdo;赵长卿笑，&ldo;到时老祖宗和祖宗都做两身鲜亮的衣裳，叫人一瞧，人得说，哟，这是哪家的姐妹，瞧着真个面熟。&rdo;屋里人都笑了，朱老太太笑，&ldo;卿丫头越大越发贫嘴，拿我们两个老家伙打趣起来。&rdo;赵长卿笑，&ldo;也不是打趣。这一年一年的，我自小就月月来给老祖宗请安，觉着老祖宗根本没怎么大变。我祖母自腿好之后，现在学了五禽戏，每天早上练一练，身子骨较以前更好了。前些日子玲姐姐第二个儿子都生了，洗三时我还跟着母亲去热闹了一回。阿庆表兄去了府城，明年定能桂榜题名的。如今，大舅爷也要回来了。我每想起，咱们家的日子过得顺遂，虽不敢跟那大富大贵的比，也格外的有滋有味儿。&rdo;这话说出来，连袁氏都说，&ldo;卿丫头说的很是。&rdo;朱老太太点头笑道，&ldo;是啊。我听说你在外头开了药铺子，可还好？&rdo;赵长卿笑，&ldo;我小时候就同苏先生学医，算来有七八年了，医书也装了几本在肚子里，只是先时没坐诊过。后来我攒了些私房，想着，银子在家白搁着，寻常也没处用这钱，就盘了个小铺子开了药堂。行医救人到底是好事，也不指望这个赚钱，倒也能凑合着经营下去。&rdo;在外头做生意，哪有容易的？朱老太太年纪虽大，到底不糊涂，拍拍赵长卿的手，笑叹，&ldo;这有本领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rdo;赵长卿笑，&ldo;老祖宗偏疼我，方觉着我好罢了。&rdo;袁氏笑，&ldo;不只是老祖宗，就是我们这些人，哪个不说你好？你自小就是个机伶的，长大也能干，你娘有福气，养了你这样能干的闺女，抵得了别人家三个儿子。&rdo;凌氏笑，&ldo;看嫂子说的，我愁的事嫂子是不知道。&rdo;&ldo;我一样是做娘的人，怎会不知？&rdo;袁氏笑，&ldo;先时卿丫头是运气不好，如今事情早淡了，卿丫头年纪又不大。她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本领，什么样的好亲事寻不着？卿丫头这般懂事省心，妹妹有这样的闺女真是福气！&rdo;袁氏简直给朱曦气个半死，这没脑袋的蠢货！许涣犯蠢去林家铺子找死就算了，人家是姓许的，结果朱曦也不知犯了哪根筋的贤惠，竟去林家铺子要替许涣纳林老板做妾！那林老板一个女流之辈能在边城立足做生意，岂是好惹的！许大老爷的药行都受了不小的连累，许大老爷的药行也不单是许家一家的，好几家的股都有！因这事，军需药材的量被人砍了一半下去，各家能分的银子自然少了！此事皆因朱曦而起，要不是朱曦现在肚子里揣着孩子，不知会怎么着呢！出了这样的事，许家满肚子火，自然要知会朱明堂一声的。朱明堂同袁氏抱怨了好半宿，连带着二房三房都各有怨气，无他，朱曦这蠢名传出去，后头姐妹的亲事难保不受影响。袁氏因这事，几天都无甚精神。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不长脑子！毕竟赵长卿在旁，不好多说她的亲事。袁氏笑对凌氏道，&ldo;妹妹也没小我几岁，我看妹妹这气色是越发的好，脸上都透着光。&rdo;凌氏笑，&ldo;我都什么年纪了，嫂子这会儿倒夸得我不好意思了。如今我也懒了，不爱用那些香粉，有时出去见人抹得一脸白，总觉着好笑。倒是长卿闲着配了一料神仙养容丸，她自己吃了些日子，我看她肉皮儿越发细腻，还想着莫不是这丫头又捣鼓了什么胭脂膏子不成。后来她叫我吃，里头有珍珠、雪莲，还有一些别的药材我记不大清了，本就是养身子的东西，女人吃了最好，我跟老太太都在吃。近两年我也添了些毛病，晚上常睡不安稳，吃了这个睡得也香，气色自然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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