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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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严华嘴巴张的能塞两个鸡蛋，一百个不相信：&ldo;哪有这样的事，你是不知道拜个好师父多难，还有主动上门的？&rdo;木代说：&ldo;我师父是个很讲缘法的人。&rdo;&ldo;她说，那之前只收过我大师兄郑明山一个徒弟，但是我大师兄并不是很喜欢轻功，而且又总在外跑，格斗搏击，样样都掺和，于师门功夫，反而不是很精。我师父出于某些考虑，想收个关门弟子。&rdo;&ldo;师父到昆明，去了一些武校，总觉得不合适，要么资质不好，要么就是家里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她说，她也是偶过荣济寺，知道是观音道场，触动心事，所以进来，顺便也想求菩萨保佑她找到合适的弟子。&rdo;&ldo;恰好就在佛堂看到我，一脸眼泪的说想学功夫。师父说，正好在那里，那个时间，她想收，我想学，不遇到我也就算了，如果遇到，就是个缘法。&rdo;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ldo;曹胖胖，你别的时候，想买鸡吗？&rdo;不想，只想吃鸡，辣子鸡、孜然鸡、烤鸡翅、炖鸡汤。&ldo;怎么偏偏那个时候想买呢？&rdo;因为那个时候，心情忽然低落，觉得谁都不待见他，只有那只山鸡，不吵不闹的，看了他一眼。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木代说：&ldo;这可不就是缘吗，早一刻、晚一刻，你都不想买。就好像当时在重庆的长江缆车上，你要是没起意偷过我东西，也就不会有你想当我徒弟这回事了。&rdo;她拈起车帘看窗外风景，车速很快，远处的电线杆一根接着一根快速掠过。曹严华问：&ldo;我太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会不会不愿意收我当徒弟啊？&rdo;木代说：&ldo;她会问你话的，你老老实实，不要在她面前耍花招，你那点道行，在我师父面前就是个小手指‐‐别老想着自己是来自解放碑的曹爷……&rdo;她压低声音：&ldo;我师父说了，当年，她去劫大户，不动刀不动枪，盘腿坐正屋梁上，跟主家说，随便人上来打，能让她挪窝儿，她一分钱不要。但若是奈何不了她，就得送上一千个银洋。&rdo;曹严华眼睛发亮，像是听传奇故事：&ldo;然后呢然后呢？&rdo;&ldo;那些家丁护院，架着梯子上去打她，哎呦哎呦，都被她踢下来了，主人家脸都绿了，大红纸包了十筒银洋，差下人用个金漆盘子托上来，我师父就下来了，银洋取走，金漆盘子上放了一块青瓦，瓦上还雕了朵梅花，有个燕子立在梅花梢头，她坐房梁上，一边打人，一边雕画儿，两面功夫都不耽误的。&rdo;曹严华愣愣的：&ldo;燕子是什么意思？燕子……李三？&rdo;&ldo;也不是，师父说，那时节，燕子李三名头太大，京冀一带，好多人借他的名头。&rdo;&ldo;那送块瓦是什么意思呢？&rdo;&ldo;主人家会把这瓦，像模像样的立在正屋檐上。就是表示，这家已经被燕子门的梅花九娘照看过了，同道若是给面子，就别再来吃二回。&rdo;曹严华追着问：&ldo;要是硬来吃二回呢？&rdo;木代眼一瞪：&ldo;他敢！&rdo;太师父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曹严华觉得与有荣焉，忽然想到什么：&ldo;那太师父的腿怎么就不中用了呢……&rdo;还没问完就知道坏了，木代脸色一变，一巴掌朝他脑袋瓜儿掀过来。大概是师门禁忌，该死该死，曹严华头皮发麻，眯fèng着眼睛准备受她一拍……谢天谢地，木代电话响了。是罗韧的。接起来，他在那头问：&ldo;下一站是哪？&rdo;下一站？木代也不大清楚，正巧有个列车员经过，赶紧问了，告诉罗韧。他说：&ldo;你下一站下车。&rdo;&ldo;为什么啊？&rdo;&ldo;没那么多为什么，下车、出站。&rdo;木代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点猜到，顿了顿说：&ldo;行，我跟曹胖胖说一声。&rdo;&ldo;不用跟他说，让他继续往下坐。&rdo;……挂了电话，曹严华一脸殷切：&ldo;是我小罗哥吗？小师父，你刚说要跟我说一声，说什么啊？&rdo;木代咳嗽了两声：&ldo;是这样的……为师……下一站要下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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