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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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点点头，低头看着谦谦，实在不敢把孩子交给徐妈妈照顾，干脆就抱着孩子和徐爸爸一起去了。到了派出所门口，他们对传达室的小民警说明来意，那警察叫他们等着，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后说：&ldo;还在做口供呢，今晚上也不知能不能出来了。&rdo;沈丹和徐爸爸大惊，沈丹着急地说：&ldo;我丈夫还受着伤呢，能不能先给去医院看了再来做口供呀，是别人打的我们不是我们打的他们呀。&rdo;徐爸爸也附和：&ldo;我儿子眼睛一点都看不见的，是个残疾人，这总得照顾照顾吧。&rdo;小民警也是有些为难，看了他们几眼才压低声音说：&ldo;现在里面的意思，是说那个按摩的把顾客的腰给按坏了，那顾客才是受害者。&rdo;&ldo;他……他们有三个人，怎么能成了受害者呢？&rdo;沈丹拉住小民警的袖子，&ldo;师傅您给帮帮忙，帮我们带个话，让我丈夫先去趟医院成么？&rdo;小民警摇头：&ldo;我们队长亲自在审呢，我说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估计一个通宵都不会完，搞不好还要拘留呢，你们带着孩子就不要等了。&rdo;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提醒着沈丹什么，沈丹先是无比震惊，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谦谦交到徐爸爸怀里：&ldo;爸，你先带谦谦回去吧，我在这里等沁恒。&rdo;&ldo;这，这算是怎么回事啊！&rdo;徐爸爸还是迷茫，&ldo;他们几个大小伙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怎么能抓着我儿子呢？&rdo;&ldo;爸，你听我的，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rdo;沈丹推着徐爸爸往外走，到了街上，她终于停下脚步，低着头说，&ldo;爸，我一定尽快把沁恒带回家。&rdo;这时才晚上7点多，徐爸爸看看天色，说：&ldo;你自己小心。&rdo;&ldo;嗯。在派出所门口，没什么好怕的。&rdo;沈丹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他，&ldo;爸，我想问你，你和妈是不是都希望……&rdo;看着谦谦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在盯着她看，沈丹就说得委婉了点，&ldo;都希望我们能输了官司？&rdo;徐爸爸噎住了，看着怀里谦谦可爱的小脸，他哑着嗓子说：&ldo;沁恒的脾气我知道，所以我会尊重他的决定，不就是多一张小嘴么，家里总养得起，现在的问题是他妈妈，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了，要我说呀，你和沁恒赶紧生个孩子，她兴许就不钻牛角尖了。&rdo;沈丹点头，心里却觉得，徐妈妈在这件事上根本就不会妥协。她捏了捏谦谦的小脸，笑着说：&ldo;谦谦乖，跟爷爷回家睡觉，记得不要惹奶奶生气哦。&rdo;想到奶奶，谦谦就觉得很害怕，他抱着爷爷的脖子，泪珠子又在眼眶里打转了，然后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转小脑袋问：&ldo;爸爸呢？&rdo;&ldo;妈妈明天就带爸爸回家。&rdo;沈丹理了理谦谦的小衣领，最后向徐爸爸道了别，徐爸爸终于带着谦谦离开了。他们走了以后，沈丹站在派出所门口，背脊靠着墙壁想了很久，然后她打了个长途电话回老家。沈爸爸接了电话，沈丹这时候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她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父亲听。如果父亲就在她身边，估计没听到一半，就会扇她几个巴掌吧。这一天她已经挨了好几个巴掌了，一开始觉得疼，到后来也就麻木了。疼痛似乎给了她力量，她一点也不怕父亲会怎么骂她。沈爸爸果然愣住了，拿着电话半天没吭声。沈丹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截了当地说：&ldo;爸，你说，我要不要把谦谦交给夏成？&rdo;沈爸爸第一次听到&ldo;夏成&rdo;这个名字，想着他居然是自己外孙的亲爸爸，那种感觉真是太难以形容了，他想了许久，才问：&ldo;你婆家怎么说？&rdo;沈丹的声音很冷静：&ldo;你别管他们怎么说，爸，你觉得呢？&rdo;&ldo;你们现在在打官司？&rdo;&ldo;对。&rdo;&ldo;能赢么？&rdo;&ldo;不知道。&rdo;&ldo;沁恒怎么说？&rdo;&ldo;他要孩子。&rdo;&ldo;你呢？&rdo;&ldo;我……&rdo;沈丹答不上来，&ldo;我想把孩子给夏成。&rdo;沈爸爸又沉默了，沈丹听到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一会儿后，沈爸爸说：&ldo;你先别那么快做决定，爸爸明天去海城，见了面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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