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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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封北来看高燃，问他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哭过了。高燃把小说丢到一边，三言两语把奶奶的事告诉男人，想听一听他的想法。封北坐在床边，&ldo;家里有个老年痴呆症患者，亲人要承受的东西有很多，你妈做的非常好了，老话说得好，善有善报。&rdo;高燃问道，&ldo;小北哥，你觉得我奶奶去疗养院好，还是不好？&rdo;封北挑挑眉毛，&ldo;有好有坏。&rdo;高燃听着男人的分析，他叹口气，大人的烦恼一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上有老下有小，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这么些东西。封北的故事讲到一半，发觉少年闭上了眼睛，人也不动了，他前一秒还只是坐那儿看，后一秒就俯身靠近。少年干净湿热的气息扑上来，抚||摸过封北的嘴唇，他意识到距离太近，僵住了。就在这时，高燃睁开了眼睛。封北&ldo;腾&rdo;地一下站直身子，绷着脸质问，&ldo;你装睡？&rdo;高燃没回答，他眯了眯眼，男人今晚讲故事的时候不专心，跟自己一对视就偏开视线，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高燃才用装睡试探。&ldo;小北哥，你这样儿像是做贼心虚。&rdo;封北着了少年的道，他在心里骂自己，嘴上说，&ldo;放屁。&rdo;高燃站在床上，跟男人平视，&ldo;你脸红了。&rdo;封北烟瘾犯了，摸口袋摸了个空，口干舌燥，&ldo;灯泡的原因。&rdo;高燃沉默了会儿，&ldo;我知道了！&rdo;封北的心跳漏了一拍，又噗通噗通乱跳，正打算用案情岔开话题，就听到少年笃定的说，&ldo;你凑那么近，是想把我的鼻子往上抵，让我变成猪头。&rdo;封北半响才开口，&ldo;……傻蛋。&rdo;夜里封北没走，跟高燃睡的。一个像往常一样睡的不沉，过两三个小时就浑身是汗的醒了，过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另一个把无意识滚到自己怀里，手脚缠上来的少年拨开，一夜未眠。秋雨三天两头的下，整个县城都湿|答|答的，让人心烦气躁。案子停滞不前，法医，刀，外来人口这三条线都没有可观的线索。警方似乎掉进了一个怪圈里面。周老教授还没有根据目前薄弱的信息量给出凶犯的相貌特征，他需要时间。高燃跟贾帅放学回家，碰见带人巡逻的封北，他单脚撑地打招呼。封北叮嘱祖国的小花朵，&ldo;晚上在家待着，别出来乱跑。&rdo;高燃说知道知道。走远了，他还频频回头，咧嘴笑，&ldo;怎么样，帅吧。&rdo;贾帅平淡的说，&ldo;不觉得。&rdo;&ldo;你就羡慕嫉妒吧。&rdo;高燃砸吧嘴，&ldo;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rdo;贾帅不语。高燃单手握车把手，另一只手把校服拉链拉开，出汗了。街角出现一个颀长身影，他没刹住车，直直的撞了上去。曹世原没躲，他两只手抓住车龙头把车硬生生拦了下来，手臂青筋浮起。这一幕突如其来，行人惊呆。高燃弹起来又跌回车座上，差点儿飞下去，他惊魂未定，&ldo;你干嘛不躲？&rdo;曹世原慢条斯理的拍拍裤子上的车轮印，抬脚走人，始终没给个回应。高燃瞪着他的后背，像是要瞪出两个窟窿。贾帅问着少年，&ldo;那个人是谁？&rdo;高燃吹起额前发丝，&ldo;狐狸，曹狐狸，曹世原，曹队长。&rdo;贾帅说，&ldo;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rdo;高燃一惊，帅帅发现了？他抓耳朵，舌头打结，&ldo;没、没有吧？&rdo;贾帅蹙眉，&ldo;我还没有什么，你就慌了。&rdo;高燃心说，能不慌吗？人曹狐狸可能是那种人。他不能让贾帅接触到那些东西，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警员们分散在大街小巷，轮班巡逻。晚上十点多，陈莉跟男朋友在巷子里亲嘴，口水声挺响，俩人都很投入。一束光从巷子口照过来的时候，他们吓一大跳，魂都快飞出来了。杨志咳嗽两声，&ldo;天不早了，二位别在外头逗留，不安全。&rdo;好事被破坏，男的很不爽，凶巴巴的吼，&ldo;你谁啊？我们爱怎么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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