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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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维没理会，神情硬得像雕塑，充耳不闻的翻过了一页书。无心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年轻可爱的女人面前，一贯没有脾气。赛维生气，他不生气。有心伸手碰赛维一下，可他又犹犹豫豫的不敢出手，毕竟人家是大姑娘，和自己又没什么亲密关系，自己说碰就碰，有可能招来一个大嘴巴。绕到赛维另一边，他把腰弯得越发深了：&ldo;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只是去看一看，没有冒险。&rdo;赛维面如铁板，就恨他不听自己的话。当然他没有对她听话的义务，但是赛维对他另有一番一厢情愿的高要求，他不听话，她就生气。无心好些年没和女人亲近过了，此刻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两只眼睛紧盯着赛维，他慢慢的蹲了下去，口中喃喃的又道：&ldo;胜伊说你刚才发了脾气……&rdo;他蹲稳当了，仰着脸去看赛维：&ldo;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礼。&rdo;赛维又翻一页杂志，心里有主意得很，就是不理他。无心静静的蹲在她的腿边，缓缓的把头垂下了，半晌不言语。屋内寂静久了，赛维忍不住斜瞟了他一眼，不料他就像头顶心长眼睛了似的，立刻抬头迎了她的目光。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他浅浅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抓住时机微笑道：&ldo;我错了，对不起。&rdo;赛维硬着心肠，把目光收回到了杂志上，同时就瞥见无心站起了身，端起咖啡壶，轻手轻脚的往空杯子里倒了大半杯温咖啡。无声的放下咖啡壶，他把杯子往赛维一边推了推，又道：&ldo;夜深了，是不是该睡了？&rdo;赛维合上杂志，用眼皮一撩无心：&ldo;知道我要睡了，还给我倒咖啡？&rdo;无心听她总算开了腔，就知道她的怒气至少是开始消散了。隔着一张小炕桌，他也静静的坐在了床沿上，只听赛维继续说道：&ldo;我知道，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对你发火。&rdo;虽然她是气话，但是话中蕴藏着的意味感情就复杂了。无心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转向前方，垂下眼帘对着地面说道：&ldo;你有。要说没有，也是我没有。&rdo;赛维心中一动，立刻转向了他：&ldo;你没有什么？&rdo;无心给了她一个含羞带愧的微笑侧影：&ldo;我什么都没有，你是知道的。&rdo;赛维很不好惹的翻了个白眼：&ldo;随便你有没有，我又不要你什么！&rdo;无心扭头正视了她，看了片刻，最后却是苦笑着低了头，又叹息了一声。赛维的心意，说到此处，已经是极端的明了，可是他的秘密，又该如何出口呢？赛维看了他的行为，也摸不清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难得今夜有了机会，她索性紧逼一步，把话挑明：&ldo;无心，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我并非心口不一的人，希望你也坦诚痛快一点。直说了吧，我和你很投脾气，愿意与你建立一份长远的感情，你呢？&rdo;无心没想到她忽然采取了单刀直入的方法，不由得有些懵：&ldo;我……&rdo;赛维伸手拍了拍身边：&ldo;你过来坐，我们又不是开会谈判，隔着桌子干什么？&rdo;无心站起来，乖乖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赛维的一只手就搭在腿上，他微微歪着头，伸手想要去握一下，可是手都伸到半路了，却又迟疑着停顿了：&ldo;赛维，我对你是……高攀不起。&rdo;赛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ldo;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感情问题，不是阶级问题。&rdo;无心握着赛维的手，赛维的手瘦瘦的，皮肤很软，骨头很硬。两人的手指相扣，是个纠缠不清的样子。&ldo;赛维……&rdo;他凝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同时轻声开了口：&ldo;感情方面，我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感情之外的方面，我们也不能完全不考虑。说句实话，你并不了解我。&rdo;然后他抬眼望向赛维：&ldo;你肯爱我，我真是受宠若惊。等到大家平安度过眼下的风波之后，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听过之后，你再做决定。&rdo;赛维的脑子里忽然拉起了警铃：&ldo;你有什么故事？是遭了通缉？还是结过婚了？&rdo;无心立刻摇头笑道：&ldo;不是不是，我没犯法，也没结婚。&rdo;赛维当即松了一口气，心想他的故事，大概就是一个&ldo;穷&rdo;字。念头忽然一转，她又起了疑心：&ldo;你是在搪塞我吗？你实话实说，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人所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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