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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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梁祯拧着眉上前一步，扣住了他的肩膀：“够了，别再说了。”

&esp;&esp;祝云瑄狠狠一推，向后退了开：“为什么不说？！昭王敢做不敢听吗？！昭王不是最寡廉鲜耻吗？！怎么？这会儿听不得朕说了？！朕欠你什么了？！即便这个皇位是你帮朕得来的朕该还的也都还清了，你凭什么再这么逼迫朕？！凭什么？！”

&esp;&esp;说到最后他抬起手用力两拳捶到了自己肚子上，忍着那处瞬间传来的剧痛痛苦地弯下了腰，瞪视着梁祯眼泪簌簌而下：“你还想要朕给你生儿子？荒天下之大谬！朕恨透了这个孽种！只要一想到他身上流着你的血，朕就恨不能将他生挖出来再挫骨扬灰！”

&esp;&esp;祝云瑄栽倒下去，梁祯终于慌了神，一步冲上去将人抱住，回头冲退去了殿外的高安大声吼：“去传太医来！”

&esp;&esp;祝云瑄的脸上已没有了半点血色，痛得满头都是冷汗，被梁祯抱着，望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丁点温度：“朕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死心吧，永远不会……”

&esp;&esp;“别说了，”梁祯恍恍然地低下了头，用力将人抱住，“我求你……别说了。”

&esp;&esp;祝云瑄空洞的目光落在御案之上的那块玉石上，泪水模糊了眼睛。艰难地将之伸手抓过来，用力掷向地上，刺耳声响过后，玉石四分五裂。

&esp;&esp;打胎之法

&esp;&esp;甘霖宫，皇帝寝殿。

&esp;&esp;高安跪在床边，仔细地帮紧闭着眼睛的祝云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方太医一针一针地在他肚子上施针，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

&esp;&esp;半个时辰后，老太医再次探了探祝云瑄的脉象，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与伫立在一旁紧拧着眉面色凝重的梁祯禀报：“陛下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腹中胎儿应是无虞了。”

&esp;&esp;“陛下如何？”

&esp;&esp;“卧榻歇息，不要再动了胎气，下官再开些药，休养一段时日便能无事。”

&esp;&esp;梁祯望了一眼床上冷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祝云瑄，点了点头，沉声吩咐：“你先下去吧。”

&esp;&esp;老太医退了出去，梁祯走上前去，接过了高安手中的帕子，想要亲自动手帮祝云瑄擦汗，祝云瑄侧过头避开，梁祯刚刚抬起的手顿了一下，收了回来：“……陛下再生气，也别拿腹中的孩子发泄，您打他，遭罪的还是您自己，最后躺在这里痛苦不堪的也是您自己。”

&esp;&esp;祝云瑄闭着眼睛沉默不言，梁祯轻声一叹，又道：“您不想看到臣，臣这些日子不来了便是，但是您得好生歇息，太医让您卧榻，您即便是与臣过不去，也别与您自个过不去，这个孩子连着您的骨和血，他的命便是您的命，陛下请务必保重自己。”

&esp;&esp;见祝云瑄依旧不肯出声，安静片刻，梁祯只得道：“……臣先退下了，陛下好生歇着吧。”

&esp;&esp;梁祯去了偏殿，方太医正在开药方，见着他进来便停了笔站了起来，梁祯摆了摆手：“坐下继续写。”

&esp;&esp;待到太医把药方开完，梁祯才问他：“你方才未有仔细说，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有暗疾？”

&esp;&esp;方太医斟酌着小心翼翼地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得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好在现下陛下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只要之后再无剧烈腹痛，理应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只是同样的事情，再不可经历不再回头

&esp;&esp;天光微熹，距离城东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一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已有快半个时辰。

&esp;&esp;马车之中，祝云瑄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紧拧着的双眉却一直未有松开过。

&esp;&esp;高安在车外小声喊他：“陛下，人过来了。”

&esp;&esp;“扶朕下车。”

&esp;&esp;车外，曾淮带着他一家老小跪倒在地，最后一次跪拜祝云瑄，今日他们便要被押解去流放之地。

&esp;&esp;祝云瑄被高安扶着自车上下来，一步走上前去，双手将曾淮扶起：“老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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