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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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立冬进了病房，说：&ldo;方已，别哭，去吃点东西。&rdo;方已摇着头，佟立冬说：&ldo;万一你病了，没人照顾周逍。&rdo;方已不听，佟立冬走了，火箭又来，给方已带了一点吃的，方已什么都不想碰，低着头，开始一声不响，一直坐到天亮，她昏昏沉沉，看着周逍叫他名字，直到火箭拿着周逍的手机，对她说：&ldo;昨天从交警那里拿回来的，晚上的时候他妈妈给他打过电话，我没接，万一今天再打……&rdo;方已拿走了手机，擦了一下眼泪，说：&ldo;你呆这里，我出去洗把脸，再吃点东西。&rdo;&ldo;哎，好！&rdo;方已去卫生间冲了冲脸，下楼去找吃的，走到医院大堂，她头晕目眩，有个女人扶了扶她，问：&ldo;小姐，我扶你到那边坐坐？&rdo;方已摇头，旁边突然有两个护士经过，说：&ldo;昨天车祸怎么这么多，一个男的可能会变植物人，一个女的死了，另一个女的满脸玻璃渣毁了容。&rdo;&ldo;就是，听说还是发生在同一个地段的，真邪门。&rdo;方已眼泪又流了下来，扶着她的那个女人关切道：&ldo;小姐，你没事吧？&rdo;方已说：&ldo;我没事，谢谢。&rdo;佟立冬刚巧进了医院，一眼就看到方已，疾走几步问：&ldo;怎么了？&rdo;方已说：&ldo;没事，头有点晕。&rdo;佟立冬向好心女人道了谢，扶着方已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两个塑料盒说：&ldo;一碗燕窝粥，一碗虾ròu馄饨，你看看你爱吃哪个。昨天你一夜没睡，医院里我看着，你回去睡个觉。&rdo;方已喝了一口粥，摇头说：&ldo;不要。&rdo;&ldo;你这样会累垮。&rdo;方已说：&ldo;不会。&rdo;佟立冬转头看向她，她现在脆弱的一推就能倒，可她语气这样坚定。方已喝完粥，又回到了楼上，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周逍母亲也没打来电话，周逍还是没有醒。第三天，周逍没有醒来的征兆，下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方已看了一眼号码，按了接听键，说：&ldo;喂，阿姨？&rdo;周母愣了愣，随即喜道：&ldo;是小方啊？哎你好你好，午饭吃过了吗？&rdo;方已还没吃：&ldo;吃过了。&rdo;&ldo;哦，吃过了啊，和周逍一吃的吗？&rdo;周逍也没吃，&ldo;是的。&rdo;周母笑道：&ldo;我这边还是大清早，要陪逍逍外公外婆去晨练。前天打电话给他他没接，昨天也没给我回。小方，逍逍在你边上吗？&rdo;&ldo;哦，他出去办事了，手机落在家里了。&rdo;&ldo;啊，这样啊，那等他回来了，你让他给我打一个电话。&rdo;周母又小心翼翼问，&ldo;小方，你最近怎么样啊？&rdo;&ldo;挺好的。&rdo;&ldo;哎，好，要是周逍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rdo;&ldo;好的，谢谢阿姨。&rdo;挂了电话，方已使劲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看着c黄上的周逍说：&ldo;快点醒。&rdo;第四天，周逍没有醒。第五天，周逍没有醒，周母打来电话，方已说周逍喝醉了。第六天，周逍没有醒，周母打来电话，轻声问：&ldo;周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do;方已没有吭声，周母说：&ldo;小方，周逍跟你说过他爸爸的事情吗？&rdo;方已开口：&ldo;说过一点点。&rdo;&ldo;他爸爸十一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晚上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rdo;方已愣了愣，她并不知道周逍父亲是出车祸而死。周母继续说：&ldo;那个时候，周逍正是高考的关键时刻，我打算瞒着他，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车祸的那五个目击者，刚好是周逍学校的同学，比周逍低了一届，后来新闻也有报，瞒不住了。他知道之后，跟我说，瞒着他并不是为他好，对方是他爱的人，如果他太晚才知道这件事，他会恨的，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rdo;方已呆呆地看着病c黄上的周逍，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周母轻声问：&ldo;小方，你告诉我，周逍出了什么事？&rdo;方已说：&ldo;他出了车祸。&rdo;周母沉默片刻，还算冷静：&ldo;他现在……怎么样？&rdo;&ldo;他……不能讲话。&rdo;&ldo;伤到了喉咙？&rdo;&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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