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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第3页）

&esp;&esp;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俞湛不太相信沈茴的说辞。他总觉得她现在不用这毒兴许是真的，可她心里应当有了某个计划的轮廓。

&esp;&esp;俞湛重新坐下来，将搭枕从药匣里取出来，平静地说：“世间毒物千万，若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未必要这一味毒。”

&esp;&esp;沈茴眉眼间挂着浅浅的笑，并不说话。

&esp;&esp;短暂的沉默之后，俞湛抬眼，重新望向坐在对面的沈茴挂着笑的眉眼，他心中已明了。

&esp;&esp;这世间坚强与柔软往往不能只看表面。他见多了她从小与病痛抗争的模样，知晓她温柔乖顺表面下的毅然。

&esp;&esp;他将叹气浅藏，颔首道：“臣会给娘娘准备。”

&esp;&esp;沈茴笑起来，这才将手腕放在搭枕上，说：“虽然你在太医院做事，可每日出处宫中也都会有搜查。所以俞太医还是要谨慎些，莫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esp;&esp;“娘娘宽心。这合欢鸠毒所需的材料并非罕见，不过是方子繁复些。臣大可在太医院中悄悄研炼。”俞湛说。

&esp;&esp;“那就太好了呀。”沈茴笑。

&esp;&esp;这合欢鸠毒的大名，略懂医毒之人都知。可研炼的过程极为麻烦，药方更是寻常人不得见，这十分难寻的一种毒。

&esp;&esp;偏偏，这合欢鸠毒是俞湛的外祖父研制出来的。

&esp;&esp;俞湛听着沈茴声音里噙着的那点浅浅的笑，却心里沉沉。待沉月在沈茴的腕上搭了帕子，他恭敬地探手诊脉。

&esp;&esp;静听她浅浅的脉搏。

&esp;&esp;俞湛愣了一下。

&esp;&esp;他抬眼望向含笑的沈茴，问出来：“娘娘最近觉得身体如何？”

&esp;&esp;“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沈茴想着今晨回来后的疲惫和困顿，可那是因为她昨晚一夜没有睡，不算什么特殊的状态。

&esp;&esp;可俞湛紧接着就问出来：“可安眠？”

&esp;&esp;沈茴弯着眼睛说：“这都被俞太医诊出来了吗？昨天晚上是贪玩了些，睡得很晚，起得也很迟。”

&esp;&esp;“娘娘身体与常人不同，要多注意休息。”俞湛斟酌了言语，“更是勿要忧虑，万望宽心。”

&esp;&esp;“我晓得的。毕竟是从小听着赵伯伯那句‘多笑多开心身体才好’长大的呢。”沈茴顿了顿，又问：“俞太医，我身体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esp;&esp;“还好。”他说。

&esp;&esp;还好？这用词倒是有些古怪。沈茴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

&esp;&esp;俞湛垂眼收着药匣，一边收拾一边说：“一会儿给娘娘的药方再改两味药。”

&esp;&esp;“好。”沈茴点头。

&esp;&esp;她服用的药，时常会根据她身体的状况来调整。

&esp;&esp;俞湛又告诉沈茴一件事情：“这里离江南已不远。外公不日会来关凌。到时候让外公再给娘娘重新理一理药方。”

&esp;&esp;“赵伯伯要过来？那真是太好啦。”沈茴笑脸上顿时又浮现点不好意思，“我小时候太娇气，还凶过赵伯伯呢。”

&esp;&esp;忆起沈茴三四岁时一看见他外公就哭着喊“坏人”，俞湛的眉眼间也勾出了几分笑来。

&esp;&esp;俞湛到隔壁写完新的药方，又嘱咐了宫人几句，背着药匣下楼离开。他刚走出阁楼，远远看见裴徊光迈过院门，正侧着脸，跟浩穹楼里的小太监说话。

&esp;&esp;俞湛略一犹豫，换了条路，从侧门离开浩穹楼，避开了正面遇上裴徊光。

&esp;&esp;·

&esp;&esp;俞湛离开之后，沈茴起身回到了寝屋。昨夜到底折腾得伤了身，她身上的懒倦还没完全散去。倒也不困睡不着，她在窗下的软塌懒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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