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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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3页）

&esp;&esp;这样平静冷寂的环境像极了他才失明的时候，寂寥偏僻的小院，即便他死了恐怕都无人知晓。

&esp;&esp;霍川扶着床头起身，五指泛起青筋几乎将木板捏坏，他目不视物，根本无从下手。

&esp;&esp;耳中忽地响起开门关门声，宋瑜身上香味随着夜风吹拂到他跟前，霍川戒备的情绪陡然放松，然而声音却冷鸷苛责：“不是让你别动，你去哪儿了？”

&esp;&esp;宋瑜莫名其妙地睨他一眼，哪有人刚睡醒这么大的起床气，简直比她还可怕，“你方才说梦话了，口干舌燥的，我便去楼下煮了一壶茶。”

&esp;&esp;说着给他倒了一杯，顿了顿放到嘴边吹凉了些，这才递到他跟前，“喝吗？”

&esp;&esp;霍川伸手接住，茶水略凉，他却一饮而尽，看样子当真渴了。

&esp;&esp;宋瑜很高兴，她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旋即又倒了一杯端来，跟照顾小孩子似的。

&esp;&esp;霍川喝完后她仍旧一动不动，忽而想起一事，黛眉拧成一个疙瘩踟蹰不决，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有事要说”。

&esp;&esp;霍川扯了扯唇角轻笑，“何事？”

&esp;&esp;屋中窗户没关，被外头夜风吹打得吱呀作响。月色迷蒙，被缭绕云朵遮挡大半光辉，孤零零挂在夜空，照亮他们这一间狭隘的房屋。

&esp;&esp;宋瑜双手背在身后攒紧衣角，不知该不该说，犹豫多时扛不住细声道：“你方才叫我阿母了。”

&esp;&esp;霍川身子不着痕迹地僵了僵。

&esp;&esp;她抿唇，低头看自己的笏头履继续道：“你还哭了……”

&esp;&esp;霍川的脸色突变，他沉下脸面无表情道：“你听错了。”

&esp;&esp;宋瑜看他的目光发生了变化，道不清是何滋味儿。她怎么可能听错了，他抱着她说了许多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宋瑜听得很不明白，却没来由地对他心疼起来。

&esp;&esp;方才下楼除了煮茶外，宋瑜另让薄罗去买了一盒药膏，盖因宋瑜在他手背上看到了烫伤。是新烫的伤口，手背一片通红，一看便知不轻。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想要对他好，只是一碗杏仁酪，便将她收买了吗？她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esp;&esp;宋瑜在他身旁坐下，两人之间隔着距离，她将药膏方才床头桌几上，“你的手若不及时搽药，不出几日便会感染溃脓的。”

&esp;&esp;说着将他的手从袖筒里拿出来，左右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握个小手也不算什么。

&esp;&esp;她心一横如是想到，取来药膏倒了一些在他手背，拿手指细细晕开，动作轻柔体贴。她的手指温热，力道适中地涂抹在伤口上，药膏冰凉，消除不少疼痛。

&esp;&esp;霍川许久未动，只觉得心头一处正在缓慢地坍塌，柔软得不像话。

&esp;&esp;她跟个小绵羊似的坐在身边，乖巧善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想……娇宠她。思及此，霍川反而愉悦地笑出声来，狭长的眸子泛上笑意，唇瓣上扬，“三妹，你这么乖，是想讨好我吗？”

&esp;&esp;宋瑜吓得一抖，险些没将他的手扔出去，“园主想多了。”

&esp;&esp;她只是瞧着他可怜，困了都没地方睡觉，手受伤了也没人管……宋瑜抿了下唇，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esp;&esp;药膏不多时已然上好，宋瑜将瓷瓶递到他手中，“你回去后每日三回上药，不日便能痊愈。”

&esp;&esp;霍川若有所思接过药瓶，在宋瑜起身时拉住她手腕，“去哪？”

&esp;&esp;宋瑜回头睇去一眼，又觑了觑窗外夜色，“天色已晚，园主不打算回去吗？”

&esp;&esp;未料想他竟然坦荡荡地答道：“在这住一晚未尝不可。”

&esp;&esp;这可让宋瑜犯了难，他若是要住下，那自己住哪里？她想了想劝解道：“你若不回去，同家里人说了吗？你阿母……侯夫人不担心吗？”

&esp;&esp;话音刚落，便见霍川脸色倏忽沉下，阴寒冷冽：“她不是我母亲。”

&esp;&esp;宋瑜偏头，不解地觑着他。

&esp;&esp;☆、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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