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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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第1页）

&esp;&esp;“……”林然然抱歉道，“我还以为你没睡着呢。你站着也能睡着啊？冷不冷？”

&esp;&esp;“还好。”顾裴远捏了捏眉心，“怎么了？要喝水？”

&esp;&esp;林然然被他一问，觉出点渴来：“嗯，有一点点。”

&esp;&esp;顾裴远弯下腰去，从桌下提出热水瓶。借着闪电的光，倒出半杯热水来。

&esp;&esp;他略顿了顿，端着杯子走到床边：“别起来，冷。”

&esp;&esp;“我自己来……”林然然在被子里拱了拱，可被窝里热烘烘的，她才不想起来。只是等顾裴远把杯子递到嘴边了，她又不好意思起来。

&esp;&esp;她侧卧着撑起头，就着顾裴远的手轻轻喝了两口热水。闪电势头弱了下去，黑暗里她看不清杯子，不小心摸到顾裴远的手腕。

&esp;&esp;硬而冷。

&esp;&esp;林然然吓了一跳：”这么冰！”

&esp;&esp;“没事。”顾裴远轻轻把林然然的手抓下来塞回被子里。

&esp;&esp;林然然抓住他，语气严肃起来：“你……你到床上睡吧。”

&esp;&esp;顾裴远的手猝然抓紧了。

&esp;&esp;林然然被他捏得叫了一声，察觉到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掌心忽然滚烫，一下子也明白过来自己的话里有歧义。

&esp;&esp;她恼火道：“我……我只是让你躺上来睡，可没让你做别的！”

&esp;&esp;顾裴远没说话。

&esp;&esp;林然然抽回手，抱着豆豆往床边又挪了挪，絮絮叨叨抱怨：“你个子那么高，也不知道够不够挤的。”

&esp;&esp;“够！”顾裴远迅速接话。

&esp;&esp;林然然还是

&esp;&esp;外头雨声哗啦啦地没停过，像一首最好的催眠曲，三人赖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esp;&esp;不独是林然然三人。昨晚火车上下来的一群人闹腾到半夜才睡着，又冷又累，大家不约而同地睡过了头。直到快九点，才有人陆陆续续地起床。

&esp;&esp;林然然被这动静吵醒了。

&esp;&esp;可被窝里格外暖和，林然然这一冬天还没睡得这么舒服过，懒洋洋躺着不想睁开眼，抱着豆豆不撒手。

&esp;&esp;豆豆睡相特别乖巧，一动不动。而且身上暖暖的，就是太硬……太硬？林然然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觉自己抱着一条穿着白衬衫的胳膊。

&esp;&esp;顺着胳膊往上，是修长的脖颈，线条利落的下颌角，微微分开的菱唇，高挺的鼻梁，再往上，是阖着的眼，睫毛齐刷刷像两把小扇子。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绵长，冷玉似的脸颊也泛起一点薄红。

&esp;&esp;外面的光亮透过报纸的缝隙映在房间里，给他的脸镀了一层光，俊美得不真实。

&esp;&esp;顾裴远睡相倒是规矩，也很安静。本该睡在两人中间的豆豆不知道哪儿去了，顾裴远被她压着半边胳膊，也没有动。

&esp;&esp;林然然差点呼吸骤停。她这一晚上不会都这样压着顾裴远吧？

&esp;&esp;她屏住呼吸，一点点松开顾裴远的胳膊，转过身去。床就这么大，她后背仍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顾裴远。好在顾裴远睡相很规矩，一动不动。

&esp;&esp;林然然强撑着一会儿也就放松了下来，又睡了过去。

&esp;&esp;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裴远睫毛眨了眨，睁开眼。

&esp;&esp;入眼是沁着霉斑和蜘蛛网的屋顶，顾裴远盯着那处霉斑，仿佛那儿开了朵花。

&esp;&esp;他作息一向准确，早早就醒了过来，也感受到自己胳膊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压着。

&esp;&esp;偏偏林然然还不自觉，时不时蹭一下，像只猫一样埋在他肩窝里，呼吸全吐在他的颈侧。

&esp;&esp;好在林然然自己醒了。

&esp;&esp;顾裴远平复了一会儿，才轻轻掀开被子起床。他这才看见豆豆从被子的另一头冒出来，小猫似的蜷缩在两人脚边。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睡相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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