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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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伙人是从钺山镇过来的，往县城去，有个叫刘楚的，他是衙门的捕头，身边几个都是捕快，他们不是镇上的人。&rdo;壮汉又说，&ldo;捕头身旁的青年，是宋家的大少爷。&rdo;其他人异口同声，&ldo;那老太太还没死？&rdo;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壮汉问道，&ldo;可那关在囚车里的女人是谁啊？她背对着我，看不到正脸。&rdo;一直没说话的麻脸妇人抬头，领口下的脖领露出来一截，上面有块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扎过，&ldo;她就是叶府的二姨太白莺，当年我在西街摆摊卖胭脂的时候见过她，化成灰都认得。&rdo;大家再次沉默了，屋里死寂。壮汉说，&ldo;我偷听到几个捕快的谈话，说是那女的跟酒楼的厨子偷情，不但跟厨子合伙杀死一个卖货郎，还把厨子给杀了，要被押送到县里砍头。&rdo;坐在中间位置，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听到这句话，他笑了，&ldo;老天爷十几年前没长眼睛，十几年后长了。&rdo;麻脸妇人咧嘴，&ldo;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rdo;有个没有双臂的中年人问道，&ldo;那镇上的其他人呢？&rdo;老人的声音苍老，裹挟着久远的回忆，还有诅咒，&ldo;也快了吧。&rdo;所有人都高兴的笑起来，&ldo;那就好。&rdo;墙根那里，黄单轻手轻脚的离开，脚步飞快。草丛里有轻微声响，刘楚走出来，望着青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夜，一道白光劈下来，窗户发出鬼哭狼嚎声。黄单惊醒。刘楚拍拍怀里人的后背，&ldo;做噩梦了？&rdo;黄单呼出一口气，&ldo;嗯。&rdo;刘楚侧身，把人往身前带带，&ldo;梦到了什么？&rdo;黄单梦到钺山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看到了自己。刘楚没听到青年说话，他也没追问，只是收紧手臂，在青年汗湿的脸上亲了亲，&ldo;别怕，睡吧，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rdo;黄单睡不着。门外有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屋檐下的雨滴掉落在地，发出的响动，听在耳朵里，让人心烦气躁。黄单翻身，背对着男人，面朝墙壁，他睁着两只眼睛，&ldo;系统先生，你睡了吗？&rdo;系统，&ldo;在下的时间跟您不同。&rdo;黄单把做的梦说了，也说了偷听到的那些话，&ldo;我本来怀疑叶父和赵老头，其他人都被我排除掉了，现在我又不确定了。&rdo;如果牵扯到十几年前的事，那所有人的年龄都符合。&ldo;叶蓝当年见过的那个背影，会不会就是妖？&rdo;系统，&ldo;真相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黄先生要做的，就是等那一天的到来。&rdo;这句话等于没说。黄单抽抽嘴，&ldo;晚安，系统先生。&rdo;两日后，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抵达县城。刘楚将白莺拉到衙门关进大牢里，他去找县老爷，把案情的详细经过陈述一遍。县老爷在知道叶家的态度以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说会依照律法处置。谈完公事，县老爷就想跟刘楚谈私事，他那宝贝千金因为相思病，都快把屋顶给拆了，&ldo;小刘啊，你这两日别管什么案子，陪陪我家那丫头。&rdo;刘楚拍拍衣摆的灰尘，&ldo;我有婆娘了。&rdo;县老爷一口水喷出去，&ldo;什么？&rdo;他放下茶盏，板着脸道，&ldo;小刘，我家丫头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辜负了她。&rdo;刘楚调笑，&ldo;我跟大小姐没好过，何来的辜负啊？&rdo;县老爷理亏，干脆就施压，&ldo;老爷我不管你跟哪家的女子好上了，你尽快把人给打发掉，别让小姐知道。&rdo;刘楚还是笑着，口气冷硬，&ldo;不行。&rdo;县老爷皱眉头，怎么就不行了？这整个县城，还有谁家的闺女能比的上他女儿？&ldo;是那女子缠着你不放？&rdo;刘楚说不是，&ldo;是我缠着他不放。&rdo;县老爷，&ldo;……&rdo;他擦擦额头的汗，完了完了，丫头要闹翻天，府里的屋顶难保了。刘楚打了招呼就走。衙门旁边的那条街上，黄单买了糖炒栗子在吃，有马蹄声靠近，他往边上站，没曾想，那马蹄声没走远，已经到了他的身边。黄单扭头，见着马上的男人，换掉官服，像个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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