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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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节（第2页）

&esp;&esp;虎头兀自站在山坡上，捧腹怪笑道：“哈哈！神识之下一览无余，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esp;&esp;老龙背对草屋，以手挠头，不服气地辩解道：“古人有云，眼见未必是真……”

&esp;&esp;虎头好像是无所不知，接着讥笑道：“你少卖弄，那是老大说过的一句话。他素来喜好神神叨叨，我早在千百年前便已领教，真是让人受不了……”

&esp;&esp;老龙哼了一声，才要针锋相对，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你等这般聒噪，才是让人受不了……”

&esp;&esp;那话语声飘忽、且苍老，却来得太过于突然！

&esp;&esp;老龙无暇多想，一步蹿了出去，惊而失声道：“分明没人，是谁……”他的龙胆不比虎胆输半分，却还是被吓了一跳。对未知的敬畏，乃天性所在。再者说了，毫无征兆、全无动静之下，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esp;&esp;虎头瞠目诧然，抬手扯出了天煞铁棒。

&esp;&esp;草屋门里，缓缓步出一位年老的白发女子。其粗布衣裙，装扮简朴，且满脸皱纹而神情凄楚，俨如一个孤苦伶仃的农家老妇。她手中还拄着一根木杖，轻轻敲击地面，有些不快地说道：“老身不是人吗？”。其在门前缓缓止步，急喘了几下，趁势叱道：“两位固然威武强壮，奈何有眼无珠！如此横棒相向，莫非要欺负老身不成？”

&esp;&esp;兄弟俩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esp;&esp;那老妇人的周身上下并无法力修为，与个凡人没甚两样。而她的举动却是如此诡异……

&esp;&esp;虎头迟疑了片刻，收起了铁棒。他瞪着一双虎眼，往前几步，挤出来几分憨笑，拱手说道：“哈哈！敢问老人家……”而其话未说完，对方却是幽幽一叹，潸然泪下，极为无助地泣道：“老身命苦啊！两位壮士救我……”

&esp;&esp;虎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咧着，一时不知所措。他回头看向老龙，那位兄弟同样是错愕不已……

&esp;&esp;一步黄泉

&esp;&esp;…………………

&esp;&esp;“孙儿出门狩猎，至今未归。老身年迈，无力找寻，还望两位壮士出手相救……”

&esp;&esp;这位老妇人应该是与孙儿相依为命，很是悲伤的模样！她一边抽泣，一边絮叨个不停。

&esp;&esp;见不得可怜人，老龙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孙儿去了何方，且如实讲来，我兄弟不吝出手帮你一回……”

&esp;&esp;老妇人面带泪痕，连连欠身道：“有劳壮士、有劳壮士了！老身先行谢过……”其缓了一下，手拄着木杖，略略直起身子，抬首冲着那黑蒙蒙的天光稍稍出神，自语道：“我孙儿去了何方……”她好像已苍老的失去了记忆，直至片刻过后，才又接着说道：“南山有豺狼，北山有虎豹，东江多歹人，西海出恶蛟。我孙儿不是往南，便是往北，要么往东，或是往西，有请两位壮士一一寻找……”

&esp;&esp;闻得此言，老龙呆呆无语。我兄弟俩被人追到此处，并非专为救你家孙儿而来。要是这么东南西北转上一圈，天晓得何时才能罢休。他眉头皱成一团，回首看向一旁。

&esp;&esp;虎头兀自一个人呲牙咧嘴，两只虎眼直转悠，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与老龙怪模怪样地哼哼一声，转而冲着那老妇人说道：“既然有所相求，我兄弟不妨就走上一趟。只不过，此处是何所在，前方又是何处，可否讲明……”

&esp;&esp;老妇人缓缓答道：“此乃天黄谷，往前可去东江地泉……”

&esp;&esp;虎头哈哈笑道：“哈哈！安心便是，我兄弟即刻启程找寻你家孙儿……”他不由分说，暗中与虎头使了眼色，转身冲下山坡。

&esp;&esp;老龙不明所以，后退几步，只得掉头追去，急道：“尚不知那老妇人孙儿名讳，又该如何找寻……”

&esp;&esp;虎头不予理会，一阵疾行。

&esp;&esp;老龙不肯糊涂，去势骤然加快，猛地拦在前头，有些恼怒地叱问道：“为何不回我话……”

&esp;&esp;不过须臾之间，兄弟俩已奔出了数千里。而四方甚为宽阔，所在依然处于山谷之中。

&esp;&esp;虎头被迫停下，脸上没了笑容，而是带着隐隐的杀气，恨恨啐了一口，回头说道：“找寻个屁！你没看出那老妇人的古怪之处吗？”。

&esp;&esp;神识之中，遥望来处，山坡草屋依然还在，而那神秘莫测的老妇人却已不见了踪影。重重雾霭漫过山谷，阵阵阴风肆虐，曾经的一切随之变得恍惚起来，彷如幻觉……

&esp;&esp;老龙心头一跳，硬着头皮说道：“那又如何？或是高人落难于此。而你适才已然应诺，理当践行！”

&esp;&esp;虎头哼道：“鬼话无须当真，何来践行之说……”见老龙犹自不忿，他两肩一耸，以教训的口吻分说道：“老妇人足下无影，行动无风，分明是鬼魂之身，岂会有外出狩猎的孙儿？她满口的胡说八道固然可憎，而你却真的相信了，尤为可悲也……”其抬手举足之间，倒是颇有几分当年执掌妖域时的神采！

&esp;&esp;老龙依旧是是疑惑不解，问道：“老妇人既为鬼魂，缘何看起来栩栩如真，还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esp;&esp;虎头神色一僵，哼哼两下，一时无言以对。说的也是，那妇人看起来与个真人没甚区别，又是为何呢？

&esp;&esp;“不好！你我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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