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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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第3页）

&esp;&esp;他们或是环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或是仰望着头顶那一小块天空，那么就是三两个凑成一团，抓着彼此的衣服，还有少数人蜷在地上睡觉。

&esp;&esp;他们有几个共同点，一是和白一鸣一样，肮脏不堪，再就是，他们的表情很木然，很苍白，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恐惧……

&esp;&esp;这土房子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可这里却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些瘆人……

&esp;&esp;他想问，可话到嘴边，被这种诡异的环境又逼了回去，他闭上嘴，靠回到身后的墙上，继续观察着……

&esp;&esp;稻草间不时会露出一截碗口粗的铁链，他奇怪地顺着那若隐若现的铁链看去，最后他惊讶地发现，铁链是拴在那些人的脚上的，每个人脚踝上都有，单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铁链的沉重与压力，有的人已经磨破了皮，但更多人被铁链拴住的地方已经溃烂，惨不忍睹。

&esp;&esp;白一鸣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脚，他的脚踝上什么都没有。

&esp;&esp;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哗哗啦啦”声音，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土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esp;&esp;那声音很清脆，还有金属特殊的声响，看样子有人在开锁，白一鸣发现，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让这一屋子的人都发生了变化……

&esp;&esp;他们紧张，惶恐，甚至开始往后退去……

&esp;&esp;尽量远离那门，仿佛那扇破烂不堪的门市吃人的怪物般……

&esp;&esp;半分钟不到，白一鸣又听到‘哗啦’一声闷响，那声音很大，应该是锁和铁链被丢在地上的声音。

&esp;&esp;外面很亮，来人站在门前，堵住了倾泻而入的阳关，他的影子被阳光弄得有些畸形，头大脚细，拖得很长很长……

&esp;&esp;逆光中，白一鸣和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由提醒判断，那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身高与身材，随处可见，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让满屋子的陷入了疯狂……

&esp;&esp;那些人在躲，极力向后躲避着，还有的人不顾脚上可怕的锁链，在屋子里跑了起来，他们跑的很慢，因为铁链太沉重，他们跑的踉踉跄跄，那锁链把他们脚踝上的伤蹭得更加严重，可是他们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发疯地跑着。

&esp;&esp;白一鸣很惊讶，连嘴都张了起来，来人很快走了进来，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另外两个在维持秩序。

&esp;&esp;很野蛮，也很粗鲁的方式。

&esp;&esp;他们用手中的棍子抽打着无力的人，那力气绝对不是一般的驱逐，而是凌虐。

&esp;&esp;那棍子抽在身上，虽然没有皮开肉绽，却也留下了骇人的血痕，白一鸣甚至看到皮和肉之间，多了一个血的夹层。

&esp;&esp;青色红色紫色，很快那些人就屈服了，他们按照对方的要求站成一排，一个人把镶在墙上的铁链头拔了出来……

&esp;&esp;铁链很长，有无数条分支，分支分别拴在那些人的脚踝上，牵着铁链的人走了出去，那些人便跟在他身后，缓慢地挪动起脚步，一个接着一个，极有顺序地鱼贯而出……

&esp;&esp;他们的速度很慢，也很不情愿，整顿顺序的人不时挥动棍子，砸在那些可以放缓速度的人身上，白一鸣听到他们在闷哼，在抽泣，唏嘘一片，却没人敢喊出来……

&esp;&esp;还有铁链拖在地上，沉重的声响。

&esp;&esp;很快，白一鸣看到了铁链的尽头，另外一个大人的人捡起了铁链尾部，最后走了出去。

&esp;&esp;从他们进来到全部离开，白一鸣觉得至少有半个多小时。

&esp;&esp;人很多……

&esp;&esp;着破旧的土屋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剩白一鸣一人，他准备等他们全离开后再出去，他本来就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

&esp;&esp;那一直站在门口的男人发现了他。

&esp;&esp;他向白一鸣走了过来，男人穿着一件棕色短衫，后摆长，前襟短，是对襟的款式。他胸前有三排黑色的口子，最左边的一颗上面镶嵌了一颗黑色的宝石，不注意看是看不出的，但在阳光下，那宝石很是耀眼……

&esp;&esp;他穿着一条蓬松的裤子，膝盖下方塞进长靴中，远远看去像是马裤，但比骑马装要随意，也要更洒脱些。

&esp;&esp;男人下吧长着一层青茬，很狂野，很男人。

&esp;&esp;男人很快来到白一鸣面前，他先看了看他的脚，他没看到铁链，也没有被栓的痕迹，男人也许觉得奇怪，他挑了挑眉毛，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移到白一鸣脸上……

&esp;&esp;他拿的不是棍子，而是一根黑色的鞭子，那鞭子很长，鞭身折了几折被男人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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