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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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3页）

&esp;&esp;“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竟然在随园做出调戏女郎之事，我等骂你又有何错？”

&esp;&esp;“就是，你若想乱来，回长安去！别在这碍眼，污了我们的读书圣地。”

&esp;&esp;一人战一群，做为被争执的中心，那名艺伎双手紧扣，眼圈通红。

&esp;&esp;王珏大叹一口气，有无奈也有愤怒。无论这两拨人谁对谁错，他们却有个共同特点，都没给予艺伎做为普通人的尊重。唐时的妓子与现代不同，他们多是不可自行选择的罪人后代，并非自甘堕落。

&esp;&esp;王熙然比王珏他们到的早，并未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几人，他不知想起什么，有感而发道：“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鸟外，春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esp;&esp;王珏狐疑地看向王熙然，他才多大岁数，怎么作这种颓丧不得志的诗句。她不知道的是，王熙然心里正在滴泪，可不是在某方面不得志嘛，他上辈子多想知道狎兴生疏是何感觉啊！

&esp;&esp;李承乾见王珏一会皱眉，一会狐疑，关切的问道：“老师可是不喜他们吵闹？”

&esp;&esp;王珏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并无，只是感叹妓子身不由己的卑微。”

&esp;&esp;“这还不简单，老师看我如何教导他们！”房遗爱说完，一溜烟的窜进吵架人群，“你们何故如此欺辱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匠人卖手艺，商人卖眼光，农户卖粮食，妓子卖笑容，士人卖学识，大家都是出来卖的，谁比谁高贵？”

&esp;&esp;卧槽！完了，晚了！王珏和李承乾无奈对视，房遗爱记性太好，那日偷听来的话一字没差。

&esp;&esp;李承乾略愧疚地说道：“那日不该带他偷听，不知这话说出口会带来何等影响…”

&esp;&esp;王珏安慰道：“左右他还年幼，便是推脱到从外面听来的又能怎样？当然，若是歪打正着能带来好名声，自然是让他认下的。”

&esp;&esp;轰！人群喧然，两拨人都不吵了，皆是呆愣着看向房遗爱。有那自命不凡又气性大的，深觉受了侮辱，已气得面色通红身体发抖。

&esp;&esp;“师弟年龄尚幼，让各位见笑了，我等还有事，你们继续。”李承乾身份最高，这种时候正合适他出来压场子。若王珏开口，必然要表态说明对错，而他们是想得到反响后再回应的。

&esp;&esp;在众人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的时候，王珏已经带着弟子们回家去了。遛屁弯，赶紧躲两天吧。

&esp;&esp;果不出所料，房遗爱说出的话，随着在场妓子们的传播，受关注度已与李世民得万民伞不相上下。但凡心里有点成算的都没出言指责房遗爱，除非谁想跟王珏和房玄龄结仇，不然只有闭嘴或夸赞两种选择。

&esp;&esp;好多人都在观望，倒是妓子们率先做出回应。据说长安三大花魁都放话了，房遗爱此后为她们座上宾，随时来都见得。把长安小郎君们羡慕的，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房遗爱的位置，就是遭人议论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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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珏以要跟孔祭酒商讨拼音和数字的推广为由，取消了次日的百家讲坛公开课。无法，现在学子们已经回过味来，若她出现在人前，必然会被问及对房遗爱言论的看法。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地去做，若一次用力过猛，恐遭强烈回击。

&esp;&esp;孔家动作很快，已经从施工现场恢复成书香圣地。孔颖达借机改造房屋，王珏友情赠送了地下管道施工图。如今孔氏门徒们已经用上了冲水厕所，羡煞一干老匹夫。大家都不差钱，纷纷找到南山询问管道之事。这可把吴村长乐坏了，他做完启蒙书院的招生工作后，便开始带着南山村建筑队到长安铺设管道赚外快。

&esp;&esp;王珏这次再来孔家，所受待遇不可同日而语。孔家与王珏同为百家出世事件的既得利益者，大家经此事后更亲近，有种自己人的感觉。

&esp;&esp;“王县子请随我来，阿爹已经在书房等您。”

&esp;&esp;孔德伦殷勤地给王珏带路，路上遇到的孔氏门徒皆停下来对她作长揖。啧啧，这种感觉，不要太爽！王珏心里嗨翻天，面上却尽显大气谦逊。

&esp;&esp;“有失远迎，快请坐。”孔颖达在书房中烹茶，见王珏来了连忙起身相迎。自孔家典籍大范围免费发送，他对王珏的好感度，每日都在飙升。李世民若知道自己出钱出力，却落得跟王珏一个待遇，没准会哭晕在茅坑。

&esp;&esp;“孔祭酒好雅兴，想来是有喜事。”

&esp;&esp;“同喜同喜。”

&esp;&esp;两个外表儒雅，内里馅黑的狼狈皆露出奸笑，并用眼神传意，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年前趁李世民飘然之际，王珏忽悠李世民印发百家派的启蒙读物，李世民因书生请愿事件又主动承诺送典籍，使得百家派与儒家的书籍得以先一步大面积传播。

&esp;&esp;先行意味着占领市场，待大家习惯后，自然成了正统。若无更好的启蒙读物现世，百家派的两本书籍会成为全大唐固定的启蒙书籍，个中好处不要太多。

&esp;&esp;两人寒暄吹捧后，开始步入正题。

&esp;&esp;孔颖达正襟危坐，一脸崇尚地开口道：“我注释完典籍后，便着手研究百家派拼音。百家派先祖有大才，此法大有可为。若能得以广泛传播，言同音将不再是难事。”

&esp;&esp;王珏轻叹：“如此，也不负前辈们的苦心钻研。我之门徒数目尚少，还要请孔家协助传播此法，孔祭酒意下如何？”

&esp;&esp;孔颖达惊讶着感叹：“自然是愿意的！王县子不愧被称作当世第一名士，便是圣人之胸怀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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