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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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第2页）

&esp;&esp;现在还待在公寓里的，要么是那种时刻担心着第五站：死城（23）

&esp;&esp;木慈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手边放着几个小面包，塑料包装胀鼓鼓的。

&esp;&esp;空气里没有散发一点食物的香气，看来苦艾酒没有煮晚饭，在最后一个晚上，所有人都显得非常谨慎，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esp;&esp;清道夫靠在墙壁上，手边就是武器，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嘴唇绷得很紧，看上去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苦艾酒仍然睡在吊床里，他这方面跟左弦惊人地相似，只不过左弦对于自己的放纵表露在应对人际关系上，而苦艾酒则是个彻彻底底的物质享受派，哪怕是这么危险的时候。

&esp;&esp;说到左弦

&esp;&esp;木慈没碰食物，而是转动着目光，他看见端着望远镜的左弦从窗边的月色下蓦然地往后退去，将自己完全藏在夜色当中。

&esp;&esp;你在偷窥？他尽量将自己强硬的声音放得轻柔一些，免得吓到左弦。

&esp;&esp;左弦当然没有被吓到，他只是闷笑出声，叹息道：你说的我好像裁缝师汤姆一样。

&esp;&esp;这跟裁缝师有什么关系？木慈忍不住流露出困惑的表情，他歪过头，觉得左弦的言行都是一样的难以理解，我没听出这有什么联系。

&esp;&esp;英国的一个美丽传说，戈黛娃夫人为了让丈夫减去对市民的重税，答应裸体骑马过市，所有人都躲在家里，拉下窗户，只有一名叫汤姆的裁缝师违反了这一原则，选择偷窥。左弦回头看了他一眼：peepgto，偷窥狂的由来。

&esp;&esp;啊木慈这才发现自己是知道这个故事的，只是没有这么清楚，于是摸摸下巴：我听说过这个故事，我记得那个裁缝最后瞎掉了。

&esp;&esp;左弦忍俊不禁：那就祈祷我不会吧，毕竟我已经被近视很多年了，如果再瞎掉，那可就真是完完全全的得不偿失了。

&esp;&esp;于是话题又绕转回来。

&esp;&esp;你到底在看什么？

&esp;&esp;左弦又看了一会儿望远镜，才把它递给木慈，调整了下他的姿势跟方向，望远镜看出去的只有被月光微微照亮的一点道路，还有一抹幽影。

&esp;&esp;是丧尸？！

&esp;&esp;木慈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影子很快就失去了踪影，他摇摇头，那个影子很正常，并没有歪七扭八的，更没有丧尸那种僵硬感。

&esp;&esp;看见了吗？左弦从背后把木慈抱在怀里，头搭在肩膀上，像是赖在他背上的一只超大玩偶熊，低声询问道，是什么东西？

&esp;&esp;影子。木慈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谨慎道，是我们的邻居吗？他大半夜去哪儿？

&esp;&esp;说到邻居的时候，木慈举起手指做了一个引号的手势，看上去有点可爱。

&esp;&esp;左弦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他很轻地说道：我不知道，正常社会下的普通人总有点夜生活，酒吧、咖啡厅、约会、酒宴，去认识点新朋友之类的；不过现在既没有一个正常的社会，也没有一个普通的人，能让一个人冒着危险出去，要么是很要紧的事，要么就是他去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危险。

&esp;&esp;找药物？晚上稍微凉快些了，不过两个人紧挨在一起还是有点热，木慈没有抱怨左弦的重量，实际上跟另一个人紧密地贴合着，他感觉到某种古怪的满足感，比如说有人生了病所以要去医院找药？

&esp;&esp;由于木慈的身体下意识向前探去，左弦的下巴从他的肩膀微微滑到肩胛骨上，只好单手撑在桌子上减轻压力，认真思索着：可是公寓后面就有一家诊所，一个生存了这么久的人，没道理舍近求远，如果情况严重到小诊所都不能满足他，难道指望医生变成的丧尸还能再精准无比地拿起手术刀吗？

&esp;&esp;也可能是没药了。木慈有点不服气，诊所说不准早就被搜刮空了。

&esp;&esp;我们路过那儿，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但是我很确定，那里的药还没到被搜刮空的地步。左弦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又道，你有没有觉得，对于一个城市来讲，赫默本太安静了。

&esp;&esp;木慈还没从影子的事里回过神来，他调整着望远镜，皱起脸敷衍：安静？你认真的吗？

&esp;&esp;我认真的。左弦轻轻呼出一口气，赫默本是个大城市，比弗朗戈更大，我们曾经担心它会出现尸潮，可现在怎么样？它安静无声，充其量比弗朗戈热闹一点。我们在外面也看见了，它被人为地封锁起来，说明起码曾经有人试图来消灭过这些丧尸，清扫了区域，可是

&esp;&esp;木慈终于离开了那两块打磨得透亮的玻璃，谨慎地说道：可是他们没成功？

&esp;&esp;也许。左弦用了一个很委婉的词汇。

&esp;&esp;木慈抿着唇，目光犹豫：你认为

&esp;&esp;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外面忽然大亮了起来，远处火光熊熊燃烧着，几乎要把整片天空都烧起来。

&esp;&esp;他去纵火了？！木慈的舌头几乎都打结了。

&esp;&esp;这可不是单纯纵火的迹象。左弦拿过被木慈搁置在手里的望远镜，仔细观察许久，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怪异又恐怖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放下望远镜，对一切都失去兴趣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sp;&esp;他闭上眼睛，看着立刻就要睡着了，而木慈对一切几乎是摸不着头脑，他只好凑到座位边上去，干脆地坐在地上，仰头问道：怎么了？

&esp;&esp;起初左弦不想理会，仿佛这样就能让木慈的好奇心冷却消失，可木慈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温暖的体温凑冰凉的膝盖很近，于是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叹息起来：你想去看看吗？

&esp;&esp;去看看？木慈简直糊涂了，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我希望我的怀疑是错误的。左弦漠然地回答，我不想误导你。

&esp;&esp;木慈想了想：那就来误导我吧。

&esp;&esp;如果这句话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左弦会承认它很具有诱惑力，然而此刻他只是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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