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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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3页）

&esp;&esp;荆瓷这样的身份，参加酒会或者是饭局的经验肯定要比自己多得多，怎么会粗心到发生空腹去喝大酒这样的事情呢？

&esp;&esp;似乎是酒精让荆瓷从平时那种客气的、温和的待人状态中短暂地脱离了出来，于是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esp;&esp;他只是盯着陶明灼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眨了一下眼，错开了视线，自顾自地喃喃道：“都是因为你……”

&esp;&esp;荆瓷说到最后声音变得越来越轻，陶明灼根本就没听清：“什么？”

&esp;&esp;荆瓷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esp;&esp;他怔了一瞬，身体在沙发椅里缓慢地缩了一下，最后看着陶明灼的眼睛，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esp;&esp;陶明灼有点急了：“你说清楚！”

&esp;&esp;陶明灼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于是荆瓷的眼睫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esp;&esp;可能是醉了的缘故，荆瓷的眼睛有一些红，他有些直勾勾地望着陶明灼，眼里泛起一片湿润的光。

&esp;&esp;莫名地，陶明灼觉得荆瓷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esp;&esp;荆瓷撑着沙发椅的扶手，艰难地重新坐起了身，一点一点靠近了半蹲在沙发椅旁边的陶明灼。

&esp;&esp;他微微侧过了脸，距离很近，近到陶明灼可以感受到荆瓷温热的鼻息，以及他身上传来的酒精气味。

&esp;&esp;陶明灼听到荆瓷轻轻地问自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忘了吃饭吗？”

&esp;&esp;“我刚刚想说的是，”他缓慢地、同时又非常清晰地在陶明灼的耳边说道，“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所以我根本就吃不下饭啊。”

&esp;&esp;陶明灼倏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便听到荆瓷有些含糊地、轻轻地在自己的耳边笑了一下。

&esp;&esp;“现在你，听清楚了吗？”他问。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一些一句多义：

&esp;&esp;小荆（不高兴）：因为你不在，所以我根本吃不下饭。

&esp;&esp;小陶（痛心）：因为我不在，他竟然连饭都不吃了！

&esp;&esp;还钱

&esp;&esp;荆瓷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一周。

&esp;&esp;荆瓷其实并不愿意拿这样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生活，但是眼下好像也只有浑浑噩噩能够最准确地形容自己的状态。

&esp;&esp;高强度的工作原本就让荆瓷的精神高度紧张，更加糟糕的是，因为无法见到陶明灼，他又重新回到了食不下咽的状态。

&esp;&esp;其实如果一直都是这种状态的话，也许未必会如此难以忍受。

&esp;&esp;但因为自己曾经短暂地在陶明灼身上体验过可以正常进食的幸福，所以现在的鲜明落差才让荆瓷感到难以忍受。

&esp;&esp;他就像是一株干渴至极的植物，一直在努力地伸长根茎来汲取水分，但是现在却反要克制着自己不要向水源处生长。

&esp;&esp;因为感觉不到饥饿，荆瓷需要设置闹钟来提醒自己吃饭。

&esp;&esp;他将那幅陶明灼帮自己画的汉堡油画挂在了办公室里，吃饭的时候他总会抬头去看，希望自己可以产生哪怕一点的食欲。

&esp;&esp;但是画终究也只是画，荆瓷还是吃不下饭。

&esp;&esp;荆瓷其实可以理解陶明灼的选择，他也不希望别人的社交生活因为自己受到影响，更何况是感情生活这样重要的部分。

&esp;&esp;他也并不会向陶明灼坦白自己的病情，因为一旦坦白，自己就像是在单方面地道德绑架陶明灼，一起吃饭这件事对于陶明灼来说就会上升到“他病了，所以我必须陪他吃饭，我拒绝了就是没有同情心”这一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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