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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3页）

&esp;&esp;燕妙妙是第一次去妖界，好奇多过担忧，这一段路上一直在询问妖界的景况。

&esp;&esp;自从近五百年前妖界逐渐封闭之后，与人仙魔三界便几乎断了瓜葛，差异也越来越大。

&esp;&esp;如今的妖界，无善恶、无尊卑、无喜怒，不予开蒙、只循天道。

&esp;&esp;听闻妖界之主横玉原已飞升，却不知为何在数百年前堕了仙籍，重新回到了妖界，大刀阔斧地将妖界治理成为了几乎独立于世的存在。

&esp;&esp;穿过这一段山麓之后，便见到一座城镇。

&esp;&esp;这镇中妖气横行，居民来往之间，神态模样皆与凡人不同。

&esp;&esp;燕妙妙虽失了灵力，可视力仍较人出众许多。远远地见到出入镇子的居民，从手脚生蹼、颅顶长角，到肤色湛蓝、身高丈余……绝非寻常凡人模样。

&esp;&esp;“原本琼音镇是一座平安和乐的人界城镇，”温敛见燕妙妙侧目，便解释道，“但五百年前，护佑此镇千年的妖界守门人玉灵屠襄身亡之后，这镇中没了玉德福泽滋养，便逐渐人口凋零。”

&esp;&esp;“再加上仙魔两界冲突不断，三百余年前波及此处，使得妖界门户大开，妖气侵染了镇子，自那以后这镇中居民便大多成了半妖，与人界隔绝开来。”

&esp;&esp;“玉灵屠襄……”燕妙妙仔细回忆着书中的细节，“……是不是颂咛的母亲？”

&esp;&esp;温敛略惊讶一瞬：“你如何而知？”颂咛同玉灵屠襄的关系，除了当年在场的人之外，只有莽山的寥寥几位仙君与南葛弋知道，如今的她记忆全无，又怎能知道这件事情？

&esp;&esp;燕妙妙一愣。

&esp;&esp;——所以这事还是个秘密吗？

&esp;&esp;她糊弄道：“我也忘了，好像是听谁说了一嘴。”

&esp;&esp;而正是此时，她又骤然想起同温敛第一日见面时的情形来。

&esp;&esp;当时他曾问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个世界。

&esp;&esp;——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温敛分明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虞妙。

&esp;&esp;但是今日，他却会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书中存在的细节。

&esp;&esp;那么意味着——

&esp;&esp;他不知道她是穿书。

&esp;&esp;更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出现在一本小说里。

&esp;&esp;而此时的温敛，亦是在沉思。

&esp;&esp;颂咛的身世，按理来说失忆的她是绝不可能知情。

&esp;&esp;倘若不是她如今恢复了记忆、意外说漏了嘴……那这件事就必定与她的来历有关。

&esp;&esp;燕妙妙侧过头瞧了一眼温敛。

&esp;&esp;她在这个世界待了八十年，超过自己现实生活的三倍有余，若不是最近遇到了南葛弋和温敛这两个书中主角，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身处在一本书中。

&esp;&esp;她也曾经疑惑过。

&esp;&esp;书中的剧情早就完结，而这个世界依旧存在。

&esp;&esp;那么是不是代表——作者在创作这本书的时候，是真切地创造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一个不会因为作者意志或小说完结而结束的真实世界。

&esp;&esp;又或者，这个世界本就存在，处在另一个世界的作者无意识窥探到此地的信息，而将脑中的片羽吉光记录了下来，成为了她所在世界的一本书。

&esp;&esp;总而言之，不论是哪一种情况，眼前的温敛都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esp;&esp;她在昆仑山的这八十年，亦是她人生中无比真实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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