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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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灵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地爬上也得鸟的背，坐稳了，他举起手来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金莲花味道沁入心脾，他叹了口气，拍拍也得鸟的背，让它赶紧走。也得鸟拽长了脖子，拼命把头往洞里伸，那包铜皮的门却&ldo;哐当&rdo;一声狠狠砸上。也得鸟失望地晃了晃大脑袋，往后退了两步，拍拍翅膀，冲上蓝天。也得鸟刚飞走，门就打开了，苏绾探头看着天上越来越小的一人一鸟，疑惑地问栗叶：&ldo;咱们可是从水里过来的，莫非这鸟还能凫水？&rdo;海陆空啊，不弄一只来怎么对得起自己？栗叶道：&ldo;圣灵殿不从水里走，他另有一条路。&rdo;&ldo;在哪里？为什么我们不能走？&rdo;苏绾东张西望。&ldo;这是人家的老巢，自然来去自如。&rdo;北辰星君从里面缓缓走出，看向苏绾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好奇：&ldo;没想到，那也得鸟居然不嫌弃你。&rdo;苏绾得意地笑：&ldo;我是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它怎会嫌弃我？我嫌弃它还差不多。&rdo;&ldo;你就得瑟吧！&rdo;北辰星君白了她一眼，提着她的衣领往里走，苏绾哇哇地叫着：&ldo;我是有功之臣，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栗姑……&rdo;栗叶心事重重地看着她，摇头道：&ldo;我去采点野棉花来铺c黄。&rdo;&ldo;我和你一起去……&rdo;苏绾的下半句话被北辰星君捂在了嘴里。&ldo;唔……你做什么？&rdo;苏绾好不容易才掰开北辰星君的手，圆睁双眼瞪着他：&ldo;我刚才被圣灵掐着脖子，你现在又来捂我的嘴，巴不得我早点死掉是不是？&rdo;北辰星君只是望着她笑，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脖子：&ldo;他根本不可能杀死你。除非他不是圣灵。&rdo;&ldo;为什么？&rdo;&ldo;堂堂圣灵亲手杀死一个像你这样的小虾米？而且还是在雪霓的洞府里？苏绾，你对人心还是看不透啊。&rdo;北辰星君拥着她坐到了石板c黄上。苏绾眨巴眨巴眼睛：&ldo;我不需要看透别人的，只需要看透你的就行，我只知道，你不会坐视我倒霉吃苦。&rdo;就是北辰星君让她换了那么一套衣服坐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泡茶，引圣灵和她说话的，若是真的有危险，他怎会让她去做？这句话北辰星君爱听，他一手捏着苏绾的耳垂，轻轻揉弄，一边低声道：&ldo;你洗杯子的水，很好。我第一次看见他吃瘪。&rdo;他想起圣灵那副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ldo;恶趣味！&rdo;苏绾打击他：&ldo;你不会是因为听见他说，他不会管这件闲事，还邀你去圣灵殿做客，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吧？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别高兴得太早了。&rdo;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北辰星君倒生了几分犹疑：&ldo;你觉得圣灵这个人怎么样？&rdo;尽管他知道，圣灵从来一言九鼎，他从前和圣灵关系也还算不错，可自从殷梨和雪霓死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几千年过去，中间会发生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而且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往往比认识了多年的人了解还要得深刻，还要来得一针见血。苏绾歪着头想了想，道：&ldo;他这个人，应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其他的，我说不上来，但我觉得，他的心肠肯定比你狠得多，而且，他也不讨厌我。&rdo;至少看向她的那眼神，比东煌星君看向她的眼神和善多了。&ldo;何以见得？这些年，他手上犯下的杀戮可没我的多。&rdo;北辰星君自嘲一笑：&ldo;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低调，不懂隐藏，有多少斤两，人尽皆知。他却是深藏不露，到底有多厉害，没人知道深浅。&rdo;他若是像圣灵这般不露深浅，想必天宫也不会逼他至此吧？苏绾安慰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道：&ldo;栗叶说了，那套青瓷杯子是雪霓的爱物，那么，对于他来说，关于那套杯子的记忆应该是很多的。所以他才会在看到我穿着雪霓最爱颜色衣裙坐在那里弄茶杯时，久久不语。后来他拿起那杯子喝茶的时候，我明明从他眼里看到了痛楚和眷恋，可他放下，并起身走开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决然。结合他当初对雪霓不闻不问，死后也不去追寻她的魂魄，但是却选择用保存这个洞府的原貌来寄托他的思念的方式，让我以为，他并不是不喜欢雪霓，而是他这个人太冷静太理智。这导致他的爱情和思念，从始至终都是把握在一个非常有限，非常好把握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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