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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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星君翘着嘴角，将她的手紧紧握住，顾左右而言他：&ldo;你看看栗叶家的花园，多么大多么美啊。&rdo;&ldo;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rdo;苏绾怎么看都只看见一片糙原，远处有座半高不高的山，找不到那个传说中的花园。北辰星君扒拉着她的脸，指着眼前广袤的糙原：&ldo;就是这个。这么大的眼睛都看不见？&rdo;苏绾一眼望去，蓝天白云，一条混浊的河流串联着大大小小的黄色湖泊从糙原上蜿蜒通过，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如茵的绿糙上，更有她所不认识的，一人高左右的灰色大鸟三三两两地在河滩糙地上觅食。这种鸟眼睛是钴蓝色的，散发着冷冷的光芒，目光锐利，据说可以穿透厚厚的云层，看到一百里以外的地方；黄色的巨喙有点像鹦鹉，据说可以啄裂山石；浓厚的羽毛在阳光下犹如灰色的丝绒，看上去又亮又软，腿很长，又粗又壮，趾甲雪白，脚掌足有苏绾的三只手掌那么大。北辰星君说这种鸟叫&ldo;也得&rdo;，因其叫声而得名，性情暴烈，能日行五万里，能司雷电，一旦降服便是极好的坐骑。可惜那大鸟根本不让人靠近，还隔了老远就拍着翅膀发出凄厉的&ldo;也得、也得&rdo;的警告声，巨大锋利的爪子把绿色的糙皮掀得满天飞。小鸟却很可爱，有些痴傻，常常同一个地方单腿站立，抬眼望天，半天不动一下。就算有人靠近，也是发出&ldo;股噶、股噶&rdo;的声音，慢吞吞地走开。苏绾实在是真的喜欢这也得鸟：&ldo;既然是好坐骑，为什么不见有人骑？就算是大鸟性情暴烈不好收服，可是小鸟那么憨，捉两只来养养就乖了啊。&rdo;她艳羡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只小也得鸟，心想，要是她也有一只那该有多好？等这事告一段落了，得好好求求北辰星君，让他无论如何帮她弄一只。栗叶嗤笑出声：&ldo;憨？捉两只来养养？你要不要去试试看？真要是那么好弄，只怕满天飞的都是也得鸟了。就算是圣灵殿，阖殿上下，也不过就只得一两只而已。而且还是世代传承着，家养的。野性已经没有多少了，再喂得好也赶不上这野生的。&rdo;北辰星君道：&ldo;也得鸟暴烈如火，一旦落入敌手，宁死不屈。要是小鸟被人抓了，大鸟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啄死。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人成功收服过这也得鸟。其中一个就是幽冥黄泉圣灵这一派的祖师爷，他花了整整一年的功夫才收服了一对也得鸟，这便是圣灵殿也得鸟的祖先了；另外一个，是叫做雪霓的一个散仙，她自小长在幽冥黄泉之中，不曾与人交往，纯美如同璞玉，通鸟语，晓兽语，更能与糙木交流，最受糙木鸟兽的喜爱。她收服也得鸟，却是没有用任何武力，而是那也得鸟自己愿意跟着她的。那时候，她坐在也得鸟的背上遨游天下，许多身份高贵的上仙都极其羡慕她。&rdo;就算是当初风光无限的殷梨，也是羡慕雪霓的。所谓的散仙，便是天界中未被授予官爵职位的神仙，但得不死而已。苏绾认为，她也该算是一个散仙才对，便笑道：&ldo;这位雪霓仙子也算是个奇人，她还在吗？说不定她看在我和她一样是散仙的面子上，肯教我两招也不一定。&rdo;北辰星君没说话，栗叶神色凄苦地叹道：&ldo;她早就不在了，她人极美，人品也极好，可惜却不得善终。所以三界之中，只有圣灵殿的人有福气拥有也得鸟，其他不管是神魔仙鬼，都是没这个福气的。&rdo;苏绾惊讶地问：&ldo;按你们的说法，她是极其纯善的，又怎会不得善终？她是怎么死的？&rdo;栗叶低声道：&ldo;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经脉寸断，躺在糙丛深处。看着栩栩如生，完好如初，实际上已经成了朽灰，一碰就散了。假如不是她身边那只也得鸟日夜凄叫，也没人会发现。&rdo;她指了指前方一处野花开得特别灿烂的地方：&ldo;她就死在那里。&rdo;说到这里，栗叶的眼圈红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北辰星君道：&ldo;如果我没记错，她死的时间，似乎刚好和殷梨的差不多吧？只是殷梨死了有人招魂，雪霓却死了都没人知道。真是同人不同命。&rdo;她说到后面一句时，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北辰星君沉默片刻，道：&ldo;死者已逝，往事无需再提。&rdo;栗叶默不作声地往前走，苏绾拉了北辰星君故意落到后面，问他：&ldo;雪霓是栗叶的什么人？我看她很伤心的样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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