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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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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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晏君寻攀着危楼边沿，趁着夜色，利落地爬了上去。他用手肘撞开二楼破旧的窗子，然后翻了进去，被灰尘扑了满脸。

&esp;&esp;时山延在晏君寻的咳嗽声里避开了房间里的桌子，他闻到股霉朽的味道，房间里有霉坏的东西。他蹲下身，借着不太清楚的月色，看到了桌角上的乌黑。

&esp;&esp;“这是吴琼花的家，”时山延转过目光，“我以为你在带我散步，结果你是来查案的。”

&esp;&esp;“饭后运动，”晏君寻也蹲下来，他看着那块乌黑，“现场照片永远比不了现场观察。”

&esp;&esp;结巴凶手杀害的一、二号被害人都住在旧商圈的城中村，晏君寻记得她们的详细地址。吴琼花这间2159年的房子随着南北战争的爆发成为无人居，这片早就荒废了，连野狗都没有来过。

&esp;&esp;“你记得他在日记里怎么说的，”周围很安静，时山延也压低声音，“‘我睡了一觉，醒来带着刀去找她’。”

&esp;&esp;“他在这附近游荡，”晏君寻缓缓地接着说，“……或者他就住在城中村里。”

&esp;&esp;这个凶手跟陈秀莲不同，他对交通工具没有那么依赖，起码在他前几次犯案里，他都不需要交通工具。那个日记暴露了凶手很多内心独白，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他这个人的生存空间。

&esp;&esp;“2160年5月4日那天，他先在路口吃了份凉皮，”晏君寻回忆着凶手的日记，“然后又走回了家。”

&esp;&esp;凶手对家很依恋，这点表现在他每次受挫后都想回家。他在日记里陈述了他当天和凉皮店老板娘发生的冲突，原因是他没钱付账。但晏君寻认为他后面几句话在撒谎。

&esp;&esp;他写：我很生气，打了她。

&esp;&esp;他没有。

&esp;&esp;晏君寻想。

&esp;&esp;他是个胆小鬼，他根本不敢还手。

&esp;&esp;“他当时住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晏君寻抬手，在桌子和窗口间拉出一条线，“他有偷窥的习惯，在锁定猎物以后会选择先观察对方。他把自己这种行为叫作谨慎，实际上只是胆小。”

&esp;&esp;“嗯哼，”时山延从窗口望出去，对面还是黑洞洞的危楼，“但是他不会住在吴琼花附近。”

&esp;&esp;他不敢。

&esp;&esp;吴琼花是他目前已知的出租

&esp;&esp;这个猥琐卑鄙的垃圾。

&esp;&esp;房间内的闷热盖着晏君寻，他觉察到自己的背部有汗。他想大口喘息，但是又觉得恶心。

&esp;&esp;墙壁上的墙皮潮得起皱，就像被泡皱的人体皮肤。

&esp;&esp;卫生间的窗户早就破了，里面的马桶上全是灰尘，脏得发污。吴琼花趴在那里哭喊过，凶手拽着她的后领，把她一次又一次地摁进去。

&esp;&esp;晏君寻喉间干涩得发苦。

&esp;&esp;凶手喜欢卫生间。不，凶手喜欢那样狭窄的空间。

&esp;&esp;你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吗？

&esp;&esp;晏君寻皱着眉转过头，面朝着窗口，让风把味道吹散了。

&esp;&esp;凶手在卫生间停留了很久，他把这个过程称为“教育”。他的心理真的非常扭曲，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正常教育是什么样的。

&esp;&esp;儿童期创伤。这跟他的结巴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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