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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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页）

&esp;&esp;“妈妈！”

&esp;&esp;他拼命哭喊，妈妈也满脸焦急地在说什么，只是隔着厚厚的舰窗听不清。

&esp;&esp;“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

&esp;&esp;季听正在嘶声哭叫，就见玛丽号开始剧烈摇晃，在闷雷一样的爆炸声中解体成数块，冒着火光往地面坠落。

&esp;&esp;“妈妈，妈妈——”

&esp;&esp;季听大叫着睁开了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他感觉到身下在左右摇晃，耳边是物体塌落的轰响，还有细沙碎石往头脸上溅落。

&esp;&esp;“妈妈……”他依旧处在那个梦境中，在摇晃中想撑住地面，但手里摸到的不是带着草茎的泥土，而是柔软的布料。

&esp;&esp;轰响和摇晃很快平息，鼻端充斥着呛人的粉尘味。他愣愣地坐了几秒后，才想起他现在是在一间地下室的床上，和成火哥哥一起在睡觉。

&esp;&esp;他伸手去摸身旁的戚灼，却只摸到了坚硬的水泥砖。

&esp;&esp;“成火哥哥！成火哥哥！成火哥哥！”季听在黑暗中摸索，再次感受到梦中的恐惧，声音带上了哭腔，呼吸也开始急促。

&esp;&esp;“我在这儿。”

&esp;&esp;听到戚灼的声音从泥砖堆里传出来，季听立即竖起耳朵，也屏住了呼吸。

&esp;&esp;“哪儿？你在哪儿？”

&esp;&esp;“就在你旁边！我被埋住了！”

&esp;&esp;“就在旁边啊。”季听凑近了些，伸手去摸面前的冰冷砖石，又惊又喜地呜咽：“成火哥哥你没被压死吗？”

&esp;&esp;“……没有。水泥板没有完全压下来，这里面有空隙，但是我推不动。”隔着一层砖石，戚灼的声音有些闷：“你告诉我外面是什么情况，屋子里其他地方被埋了没有？”

&esp;&esp;季听摸着一块水泥砖，往外抽了两下，没有抽动：“我不知道，太黑了，我看不见。”

&esp;&esp;“你摸下床头柜被埋了没？那上面有蓄能灯，你找到，打开。”

&esp;&esp;季听摸向床边矮柜：“没有被埋，怎么开灯的呀？”

&esp;&esp;“灯座后面有个按钮，按下去。”

&esp;&esp;蓄能灯亮起，整间屋被照亮。

&esp;&esp;房屋还算完整，只有右侧塌落了一整块水泥板，恰好是戚灼睡觉的位置。水泥板的一头长端搭在床架上，左侧边抵着墙悬空，右侧边压在床上，刚好形成了一个封闭的长条状空间。

&esp;&esp;戚灼应该也能看到光亮，在大声道：“给我说说这块水泥板是怎么样的。”

&esp;&esp;“它，它是灰扑扑的——”

&esp;&esp;“是怎么压在床上的。”

&esp;&esp;“落，落下来压在床上的。”

&esp;&esp;戚灼声音隐隐有些暴躁：“猪吗？我是让你说清楚它怎么压着我的。”

&esp;&esp;季听听见这熟悉的语气，反而定了心，不再那么慌乱：“长的那头就搭在床头上的。嗯，它是斜着的，靠在墙壁上，这边压在床上……嗯，我的手都伸不进去，你可能要压得很扁很扁才能钻出来……”

&esp;&esp;“脚那头呢？快去看看脚那头。”戚灼命令。

&esp;&esp;季听爬去床尾：“好多的小石头，没有那么大，是一堆小石头。”

&esp;&esp;戚灼道：“把那些碎石块都搬走，我可以从脚那头钻出来。”

&esp;&esp;“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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