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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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3页）

&esp;&esp;“后来我爸爸因公殉职，我妈妈带着我改嫁。”裴征又接着说，“我就再也没有因为过年的爆竹而哭过了。”

&esp;&esp;翟深张了张嘴，想安慰裴征时，听见他说：“因为长大了，知道年兽是假的，就不害怕了。”

&esp;&esp;翟深瞬间鼻子有点酸，他总觉得，裴征说的长大，其实根本没有长大。

&esp;&esp;裴征今夜不知道他是想家人了，还是单纯想要和翟深说说自己的过去，所以不紧不慢地说着。

&esp;&esp;翟深不催，他也就慢慢回忆，嘴角的笑意也慢慢褪去，“再后来，胡雅琴出生了，就是我那个每天都想寻死觅活的妹妹，从此过的每个年，都只是一个日期而已。”

&esp;&esp;翟深有点不理解，却又好像听懂了，裴征却不再多说了。

&esp;&esp;“这么说来，我很小的时候应该也是有过温暖的除夕夜，可惜我那时还不记事，所以没有办法拿来和今天作对比，就当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新年夜吧！我很幸运。”

&esp;&esp;翟深喉头微动，他想多了解裴征一些，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esp;&esp;裴征侧头看他，从翟深眼里看出心疼，远方的天际烟火的光在他的眼里格外绚烂。

&esp;&esp;“之前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也不记得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至于后来的。”裴征顿了顿，“回忆起来没有意义，除夕夜不该听后来的那些。”

&esp;&esp;翟深微微颔首，“好吧，那就不想。”

&esp;&esp;说完，他又往裴征那边走了一步，和裴征的身体紧紧贴着，隔着厚厚的衣服，似乎想给他传递一些温暖。

&esp;&esp;裴征嘴角重新染上笑意，天台上的风很凉，除夕夜很冷，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

&esp;&esp;天台的门被人推开，翟妈身上又系上了围裙，看着这两人冷得挤成一团了都不肯下去，恨不得找扫帚打孩子了。

&esp;&esp;她一拧眉，翟深暗叫不好，急忙往楼下跑，跑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回头拽了一下裴征的衣服，“还不跑？”

&esp;&esp;然后裴征跟着蹿下楼，翟妈凶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个小孩就没影了，翟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esp;&esp;翟爸靠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见裴征和翟深跑下来，还穿得像个球，幸灾乐祸道：“你们两个在天台待了多久，挨骂了吧？”

&esp;&esp;翟深：“没挨骂，我们跑得快。”

&esp;&esp;翟爸：…

&esp;&esp;翟爸默默坐直身子，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翟妈在儿子身上没有撒完的火，都会落在自己身上…

&esp;&esp;翟深进厨房看了眼，见着面团和饺子馅，就洗手卖乖冲刚下楼的翟妈说：“妈，我帮你包饺子。”

&esp;&esp;翟妈看了讨巧的翟深一眼，接受了他的帮忙，餐桌上，翟妈擀皮，翟深和裴征拖去外套，挽着袖子包饺子，翟深一看就是个老手，指节翻飞，一个个饺子成型。

&esp;&esp;“你怎么会包饺子？”裴征问。

&esp;&esp;翟深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虽然翟妈做饭好吃，但翟深这种懒散的小少爷，显然是没遗传到的。

&esp;&esp;但翟深这包饺子的手法，又着实给裴征露了一手，谁能想到学校里以前那个小霸王，还会包饺子呢？

&esp;&esp;而且还是包得一个个这么可爱圆滚滚能坐在那的饺子。

&esp;&esp;翟深看了眼翟妈，然后笑嘻嘻对裴征说：“独门绝学，我可是靠着这一手，年年除夕不挨打。”

&esp;&esp;翟深看裴征模仿得艰难，捏得都不成形，心里爽了一把，终于也有能难得住全能裴征的时候了。

&esp;&esp;“我教你啊？”翟深挑眉说。

&esp;&esp;隔着桌子，裴征点点头，“好。”

&esp;&esp;“那你叫我一声哥哥。”翟深调戏道。

&esp;&esp;埋头擀饺子皮的翟妈抬手，擀面杖打在翟深背后，“当着我的面就欺负征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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