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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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3页）

&esp;&esp;林亚东的目光在妻子和兄弟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眸色暗了些许，最后看着施菡哑声问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又乱惹事了？”

&esp;&esp;施菡立刻炸毛：“我？我哪有！是你吧！你自己以前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

&esp;&esp;邱博威一个眼刀蓦地扫向林亚东，林亚东下巴肉抖了抖，连带着腮帮子都发颤，他大声否认：“你胡说什么！我做过什么事？！”

&esp;&esp;施菡鄙夷地哼了一声，耸耸肩不说话了。

&esp;&esp;邱博威收回犀利眼神，解开领口纽扣：“跑腿的电话打回去，问是哪里送的件。”

&esp;&esp;这话是对施菡说的，施菡反应过来，赶紧找出刚才的电话打回去。

&esp;&esp;但对方手机关机了——不知是真关机，还是把卡拔了。

&esp;&esp;这事明显是有人针对林家，看林亚东冷汗不停往外冒，邱博威微拧眉心，说：“带我去看看。”

&esp;&esp;施菡也想跟，邱博威指了指楼上的儿童房：“你先去陪一下兰兰吧。”

&esp;&esp;“我……好吧。”施菡最后瞄了邱博威一眼，才走向回旋楼梯。

&esp;&esp;邱博威径直走进厨房，跟在自己家里那么自然，林亚东跟在他身后，把磨砂玻璃厨房门拉上。

&esp;&esp;那泡沫箱还打开着，和林亚东一样，邱博威对那死鸡没什么感觉，他比较在意的是盖子上的血字。

&esp;&esp;邱博威直截了当地问：“你最近有欠钱？”

&esp;&esp;血腥味太重了，林亚东索性开了抽油烟机抽风，悻悻道：“欠了点，但不是欠街数啊，就是跟我岳父借了一笔钱周转而已，总不能是岳父搞的事吧？”

&esp;&esp;邱博威斜睨他：“女人债呢？”

&esp;&esp;林亚东觉得好笑至极，半阖着眼皮看他，嘴角扯起不屑的笑：“我可没你那么有本事，家里光一个就够我烦的了。”

&esp;&esp;邱博威没搭理他的冷嘲暗讽，两只手指捻起轻飘飘的泡沫盖子，仔细研究那上头的字迹：“那阿菡呢？最近有没有和哪位太太吵架？”

&esp;&esp;虽然邱博威之前也是这么称呼施菡，但林亚东今天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耐烦道：“上次不是跟你提过，阿菡在幼儿园见到雷伍吗，那天是兰兰和一个小朋友闹了点矛盾，阿菡好像和那家长吵了几句，具体的我后来没过问了……”

&esp;&esp;林亚东努力回忆着一个多月前的事，随着记忆渐渐清晰，他的声音也激动起来：“对了对了，我记起来了，雷伍说他是那小孩的家长！妈的！连上了连上了，我看就是雷伍搞的事，他一定是知道当晚的事，后来遇见了阿菡，就找机会跟幼儿园要了我们的地址，装神弄鬼想要吓死我们！”

&esp;&esp;邱博威被他自以为是的发言气得脑门发烫，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低吼：“林亚东你又发什么神经？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动不动就提那一晚，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esp;&esp;平日林亚东什么事都听他的，但近期遇见的种种不顺和憋屈让他今天格外反常，红着眼也用力推了邱博威一下：“你他妈没心没肺当然不害怕，妈的那可是一条人命！我做了多久噩梦你知道吗？那人高矮胖瘦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就只能梦见一个无脸鬼从床底爬上来，抓住我的脚问我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esp;&esp;林亚东这几年胖了许多，力气也大，邱博威一时不备，让他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腰直接撞上流理台边缘，给他疼得呲牙咧嘴。

&esp;&esp;邱博威怒火攻心，扬起手给了林亚东一大嘴巴子，狰狞丑陋的面目和许多年前阻止他报警的那一晚一样：“那你去跟警察说啊，说我们那晚开毒品派对，我们车里还藏着足够让你和我各进去蹲个十几年的冰，你去说嘛，看看警察会不会颁个知错能改好市民的锦旗给你！”

&esp;&esp;林亚东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但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esp;&esp;见他垂着脑袋闷声不吭，邱博威喘着气把泡沫盖子丢进洗手盆，开了水龙头，从旁边取了个不锈钢锅刷，挽起袖子一下下将血渍粗暴地刮掉。

&esp;&esp;他情绪还有些激动，胸廓上下起伏，但已经能有条有理地交代林亚东接下来要做什么事：“血字的事先放一边，先去跟物业要监控，走廊是没装摄像头，但电梯和出入口总该有吧？打给阿菡的那个电话我会找人帮忙查，搞事的是人是鬼，一下子就能揪出来。”

&esp;&esp;林亚东用舌头顶了顶被甩巴掌的腮边，才吞吐说道：“如果……如果真是雷伍干的呢？”

&esp;&esp;邱博威忽然想起一件事，丢下湿淋淋的锅刷，回过头微仰着下巴问：“唐苑淇的婚宴邀请了我老婆，你们家有收到邀请吗？”

&esp;&esp;林亚东摇头：“我家没有，但我岳父家和马家有些往来，父辈之间可能会邀请吧。”

&esp;&esp;“唐苑淇一定会邀请雷伍的，他也多半会去，你去问问你岳父，让你和阿菡代替施家出席。”

&esp;&esp;邱博威的声音阴森得好似毒蛇嘶嘶吐信：“我们去找老朋友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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