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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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然而掀了被子起床穿衣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是酸的系不上扣子。

&esp;&esp;也就是这时赵归推门进了屋。

&esp;&esp;见她正跟自己的衣裳过不去，便将手中的瓷碗放在桌上，又将糖葫芦架在碗沿上，便过来帮忙。

&esp;&esp;哪知他手将将伸过去，小妇人便吓得往后一退，一双因委屈而含着雾气的眼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esp;&esp;赵归默了默，道：“帮你穿衣。”

&esp;&esp;周梨花瞧他的眼神简直像是瞧登徒浪子般，小心地背过身去，口中嘟囔着：“我有手有脚，何须你帮这种忙？”

&esp;&esp;听那含着幽怨的语气，显然是认定了他所图不轨。

&esp;&esp;赵归咬了咬牙根。

&esp;&esp;这般活动两下后，手倒是好了许多，周梨花穿好了衣裳转身，对赵归道：“你可吃了早饭了？”

&esp;&esp;赵归随意应了声，叮嘱她抓紧将早饭吃了。

&esp;&esp;她自然早就瞧见那串扎眼的糖葫芦，有些心疼道：“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esp;&esp;赵归已习惯了她的唠叨，就这般随她嘀咕抱怨两句。

&esp;&esp;他也没在家里多留，送了早饭回来后便出门干活去了。

&esp;&esp;周梨花在桌前坐下，瞧着那串糖葫芦，心中觉着负罪，忍不住又低声自顾自地嘟囔着：“当真是太奢侈了……”

&esp;&esp;说着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esp;&esp;她自小家里穷，从未吃过这种零嘴，但她以往见旁人吃过。

&esp;&esp;那是村里最有钱的那家的小孩，从城里回来手里拿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整个村子跑着去炫耀。

&esp;&esp;那孩子吃糖葫芦是先将外面一层糖浆慢慢舔干净了，才舍得吃里面的山楂。嘴巴吃的脏兮兮的，糖葫芦上也落了不少灰尘。

&esp;&esp;但那孩子把糖葫芦形容的比王母娘娘的仙丹还要香甜，倒是馋的村里几个孩子回家哭闹一通，缠着家里要买糖葫芦吃。

&esp;&esp;倒也不是买不起，但寻常人家谁家舍得花那一个大子儿，给家里贪嘴的娃娃买个不顶饱的小零嘴解馋？

&esp;&esp;其实那会儿才八九岁的周梨花也觉着馋，但她弟跟爹娘吵闹时被她爹拿着棍子揍了屁股，哭的稀里哗啦，连最受爹喜欢的小弟都要挨揍，她自然是提都不敢提的。

&esp;&esp;不过那都是幼时之事，长大后倒是不怎么馋这些小零嘴了，便是手里拿着银子，走在街上也不会多看一眼。

&esp;&esp;然而说白了，她不是不想吃，而是觉着花钱解馋划不来，这东西不顶饱，吃了也就尝个味道罢了。

&esp;&esp;她将架在碗上的糖葫芦珍宝似的拿起来，搁在鼻尖闻了闻，闻到一股浅淡的甜香味。

&esp;&esp;吃一口，酸甜的糖浆有些黏牙，但的确好吃的很，没有饴糖那般腻人的甜，而是甜中透着酸。

&esp;&esp;这股酸甜慢慢地渗进她心里去。

&esp;&esp;馄饨的味道亦是很香。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般滚烫，正好下嘴的温度。

&esp;&esp;吃完了这些，她忍不住叹道：当真是过了个奢侈的早。

&esp;&esp;赵归对她好，她心中高兴，但这般花钱却又叫她心疼。

&esp;&esp;然而叫她没想到的是，往后几日赵归竟是日日给她买起零嘴儿来哄她。

&esp;&esp;他这般哄她自然是有代价的，便是每夜里累累手，这种事到头来还成了她没晚推脱不得的差事了。

&esp;&esp;除了第一日外，后面几日他早上倒是又和往常一般早起，且精神也都好得很。

&esp;&esp;倒是累惨了她。

&esp;&esp;不过便是如此，她也不想他破费，每日买零嘴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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