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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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1页）

&esp;&esp;爆竹的声音实在是太吵，天边的烟火不断。

&esp;&esp;商绒没有粘面具，那样一张出尘明净的面庞无遮无掩，一双剔透清莹的眸子里光影闪动，一瞬不瞬地与他相视。

&esp;&esp;鸽子吓得咕咕乱叫，爆竹终于没了声音，折竹松了手，蹲下身指节轻敲鸟笼，逗弄了一下里面的小鸽子。

&esp;&esp;“那个是什么？”

&esp;&esp;商绒也蹲下身，看着被那些小孩儿围在中间浓墨重彩的纸糊的凶兽。

&esp;&esp;“年兽。”

&esp;&esp;折竹瞥了一眼，侧过脸来对她道：“你可听过年兽的故事？”

&esp;&esp;商绒摇头。

&esp;&esp;“相传它是一只凶兽，一年四季都很懒惰，只有在除夕夜才会出现，寻找它的猎物，它很怕爆竹的声音，所以人们常会在除夕夜放爆竹，驱赶它。”

&esp;&esp;折竹说着，捏了一颗糖丸塞进她嘴里。

&esp;&esp;商绒咬着糖丸，歪着脑袋又去看那个四只耳朵，龇牙咧嘴的年兽：“外面的除夕，一直这么热闹吗？”

&esp;&esp;“是啊。”

&esp;&esp;折竹自己也吃了一颗糖丸。

&esp;&esp;商绒的视线从年兽与行人的身上移开，又落在身边少年的侧脸。

&esp;&esp;她喜欢这个人间的除夕。

&esp;&esp;再不需要粘着面具逃亡，再不需要躲避那么多的目光，这里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esp;&esp;细雪粒粒，轻拂脸颊。

&esp;&esp;这片明亮而澄澈的灯影底下，在满街的喧闹声里，少年转过脸来，视线与她不期相接。

&esp;&esp;商绒牵住少年抵在笼子边拨弄鸽子翅膀的指节，凑近他，小声说：

&esp;&esp;“我喜欢这个除夕，喜欢你为我赢的陶瓷娃娃。”

&esp;&esp;“往后新年旧岁，我都要与折竹，永远在一起。”

&esp;&esp;大结局

&esp;&esp;金乌西沉，天色晦暗。

&esp;&esp;山道上的马蹄声忽而止住，黑衣少年翻身下马，朝马背上的姑娘展开双臂。

&esp;&esp;春风牵动姑娘烟青的裙袂，她搂住他的脖颈，被他抱下去。

&esp;&esp;野梨花开遍山林，一簇簇的白随风乱舞，落在牵着手的少年少女发上，肩上，追着他们的步履。

&esp;&esp;穿过野梨花林，弯月般的河流在逐渐暗淡的夕阳底下粼粼泛光，水声清澈，商绒的视线顺着河畔虬结入水的根茎往上，粗壮的树干好似纸伞的伞骨般撑开，它枝繁叶茂，几乎遮蔽了头顶的这片天空。

&esp;&esp;枝叶间缀满了火红鲜妍的木棉花，风一吹，便有那么红红的几朵蜿蜒落下。

&esp;&esp;她想起自己在春时离开蜀青，而如今再回来此地，再站在这颗木棉树下，又是一年春盛。

&esp;&esp;商绒蹲下身捡了颗石子朝河面抛出，却只划出一道极短的水线便淹没于水底。

&esp;&esp;“只是你许久不玩儿，生疏了。”

&esp;&esp;见她神情失落，望向他，少年面不改色：“不信你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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